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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桐报了名字,这次小张没有多说,确认此人没有易容,符合张家特征后直接放行。
张海桐骑马往前奔去,那小张竟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他渐渐走远,双手缩在袖筒之中。风雪卷起小张的衣摆,在空中小小扬起一个角,又落回去。
风雪模糊了他的身影,张海桐匆匆一瞥,便看不清了。
……
张海桐没回家,直接去本家大院。
大院门瓦片上是厚厚的积雪,门上仿佛有一层冰。
门开着,张海桐就直接进去。
门内忙忙碌碌来来回回的张家人沉默的行走在走廊上,有些赶得急,直接走在院子里。被扫出来的石砖路湿漉漉的,小张一跑走,鞋底就是黑色的雪水。
张海桐一进去,就和这些张家人融为一体。
同样单调的衣服颜色,差不多的气质。
即便这些张家人各有不同,可是站在一处,这么多人。从空中来看整个院子,仿佛一个小小的、循环播放的动画片段。
张海桐回来的那一刻,张瑞山就已经知道了。因此当张海桐站在门口时,他并不意外。
“进来吧。”张瑞山坐在桌案前,将身前许多文书放到一边。
“长老。”张海桐微微躬身,便顺着他的目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在这个家族,他已经有了坐着的资格。
张瑞山没有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道:“族地里已经将需要运走的东西整装好了。
;休息两天,去见过东西,就拿着单子走吧。”
“族长不回来坐镇?”张海桐问。
“他不能回来。”张瑞山头也不抬。
张海桐坐在椅子上,没有接话。
张瑞山脾气似乎很好,并未在意张海桐隐晦的冒犯。“如果回来,族长会不忍心的。”
他说话的语调其实不像常年习武下地的人,反而有点书卷气。其实平心而论,张瑞山一点也不人如其名,更像一个读书人,但多了一点狠劲儿。
张海桐沉默了。
什么事会让小哥不忍心?无非是族内相残。
张瑞山的意思是,族里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分歧越来越大。他已经在为张家留后路了,至于能保住多少,那得看后话。
关于族长、关于青铜门。
而在不不久的将来,本家必然迎来分裂。张瑞山哂笑一声,说:“有时候血脉太高,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太过非人,就忘记了人性。”
本家血脉高的人只多不少,最高的莫过于棋盘张一类。张家人多少有点犟种特质,尤其是太久没有释放的时候,犟种起来简直可怕。他们想得很多,要的也很多,却忘记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也不是想,就能有善终。
汪家的手段并非多么高明,但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不高明德离间手段就让一直“遵循旧制”的张家人开始心思活泛。
也不能说是各自为了野心,无非是前进、倒退、还是向左向右的分歧罢了。
张海桐望着张瑞山,忽然接上一句话:“有时候想得太多,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想得太多,就忘记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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