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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清走的时候,是哼着小曲出的门,显然对于这次交谈的结果十分满意。
客人走后,小媳妇走过来收拾茶具,忍不住问道:
“官人,他们说的里正,究竟是多大的官?”
靳安笑笑:“什么官不官的,其实没多大权力。”
“再说,管得又都是乡亲,不到二两重的官威,又亮给谁看呢?”
雪宁扑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道:
“哦,原来官人干的,不过是没人乐意干的苦差事。”
惹得靳安看着她,哭笑不得。
……
次日早起,靳安本打算不上山了,在家里好好想想组织团练这件事。
没想到,刚刚吃过早饭,门外居然又喧闹起来。
隔着门板,只听到一个拿腔拿调的声音道:
“借问一下,北河村的靳里正,可是住在此间?”
靳安皱眉:“最近村里也太热闹了些,为何都来找我?”
他走上前打开院门,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红带绿的中年女子,她上身是大红的短袄,下身系着翠绿的长裙,露出脚下一对嫩粉绣鞋。
头上鲜花,簪子,头饰,不分主次的戴了满头,两道粗黑眉毛,一脸掉渣的香粉,最醒目的,是那好像刚吃了生肉的血红嘴唇。
左手掐着手帕,右手轻摇小扇,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身上的香味足以熏跑附近的苍蝇蚊子。
;“我就是靳安,你有何事?”
那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奴家有礼了,奴本是东面石山村的媒人,听说靳里正新官上任,特来贺喜,顺便为您说一门亲事。”
靳安哭笑不得,摆手道:
“你可能搞错了,我已经娶妻。”
“哎呀,没错没错,我听说里正结婚多年,却没有子嗣。”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我特地来此,想给里正说媒纳个妾。”
一听是纳妾,靳安更反对了,刚想把媒婆赶走,偏偏雪宁走了出来。
“官人,又有客人了?”
靳安没说话,但媒婆却抢着道:
“想必这位就是大娘子了,长得确实可人,但不能生养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听此言,雪宁脸上变色,靳安识趣的吧媒婆请到门外,几句话打发了。
又怕她去而复返,对雪宁嘱咐两句,就上山躲避风头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媒婆的话,雪宁已经听进去了,而且非常介意。
她锁上房门,直奔王干娘家,开启了“场外求助”。
直到太阳西沉,靳安走下山,远远看到媒婆已经走了,他才开门回家。
“雪宁,我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靳安猛地愣住。
只见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而小媳妇身穿新衣裙,发髻挽成妇人模样,脸上还破天荒的化了妆。
眼见夫君瞠目结舌,雪宁得意一笑:
“怎么,夫君不认识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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