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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队气喘吁吁的衙差才赶到现场,见此情景,连忙上前锁拿犯人。
望舒顾不上其他,立刻撕开车上备用内衫,手法娴熟地为汀雁进行紧急压迫止血。
小姑娘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涔涔,却硬是咬着唇没哼一声。
“快,回府。”
望舒声音有些颤,吩咐刚买了新马车赶回来的赵猛。
原有的马车已毁,无法再用。
她又指派一名护卫留下,协助衙差处理后续事宜,并务必问清这伙贼人的来历。
王煜小脸煞白,显然被这血腥场面惊住了。
望舒强自镇定,将他揽入怀中安抚,心中却是后怕不已。
回到宅邸,望舒立刻命人将汀雁小心安置回房。
抚剑已迅取来药箱,并请来了卢先生。
望舒亲自为汀雁清理伤口,卢先生仔细查看了伤势,重新消毒、上药、包扎。
所幸赵猛来得及时,刀锋未伤及要害,但创口极深,失血不少,需得好生将养。
整个过程,汀雁始终紧咬牙关,未曾呼痛,也未掉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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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看着她强忍痛楚却依旧清澈坚定的眼神,心中又是疼惜又是感激。
这平日里活泼伶俐的小丫头,竟在生死关头爆出如此惊人的勇气和忠诚。
事后,抚剑与赵猛满面愧色地跪在望舒面前请罪。
“属下护卫不力,未能护得夫人周全,请夫人责罚。”
抚剑声音温冷,却带着深深的自责。
她恨自己当时被贼人缠住,未能第一时间护在望舒身前。
赵猛更是懊悔不迭:“夫人,都怪属下离得太远。若属下一直在车前,绝不容那贼子近身,属下甘受任何处罚。”
连王煜也红着眼眶道:“娘,都是煜儿的错,若不是煜儿贪玩要去骑马,赵护卫就不会离开马车旁边……”
望舒看着面前请罪的两大一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并未苛责,此事虽有护卫疏忽之处,但贼人凶悍突然,也非全然是他们之过。
她扶起抚剑和赵猛,又摸了摸儿子的头,温声道:“此事不必过于自责,日后加倍小心便是。当务之急,是照顾好汀雁。”
她当即下令,拨了两名细心的小丫鬟专门照料汀雁起居,又安排了两个稳妥的婆子轮流在门外听候差遣,烧水、递物、传话。
汀雁伤势沉重,极易引高热,必须有人日夜看护。
“这孩子是为我受的伤,绝不能出半点差池。”望舒语气强硬。
同时,她将原本负责处理杂务的汀荷、汀雨调到身边近身伺候。
汀雁此番重伤,即便日后痊愈,肩膀也不能再受力做重活,精细侍候的差事怕是也难以胜任了。
望舒心中已有了打算,待她伤好,便好好培养,让她学着做个内院管事。
这丫头有忠心,有胆色,值得托付。
傍晚时分,前往衙门的护卫回来禀报。
那四个贼人竟是京城大理寺通缉的要犯,犯下的是连扬州府衙都不便细说的大案,正被四处追捕。
衙门表示会据实上报此次擒获之功,或有嘉奖。
同时提醒,这伙贼人可能尚有同党流窜在外,叮嘱望舒近日需多加小心,加强护卫。
刚理清这桩祸事的尾,林如海派来询问情况的人便到了。
听闻妹妹路上遇险,林如海焦急万分,立刻派人前来探视,并传话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望舒心中温暖,回复来人道自己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丫鬟为护主受了伤,今日天色已晚,便不劳动兄长过来了,明日再叙。
直至深夜,望舒亲自去查看了汀雁的情况,见她伤口处理得当,并未热,呼吸也平稳下来,这才略略放心。
她再三叮嘱守夜的丫鬟婆子,若汀雁有任何不适,务必立刻叫醒她。
又私下吩咐了值夜的汀荷若有事一定要叫醒自己,而对心思细密的汀苇提醒道务必警醒,王煜今日受了惊吓,也要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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