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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打来视频电话,命令我站在院子里,给他表演晒太阳两小时。
我用石头做手机支架,沐浴阳光,跟他视频。胖子在电话那头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是蜈蚣好龙,怂包,告诉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应该放下执念,走回现实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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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如捣蒜,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太阳真暖和啊。冬天就要来了。他又进山去了。
【oo多云●—●】
吴邪:
此次进山所寻之物皆已归类放置院中,你可自取所需。
【oo阴??????】
回家待了一段时间,收到胖子的信息,说这几天会来雨村看我们。
再回雨村已天翻地覆。
我在日记本上看到了闷油瓶的留言。
地球毁灭吧。
【o晴相聚】
胖子带着几条云烟和一箱子二手光碟到达雨村时,我正在院子里晾腊排骨——是从当地农户手里买来的,这里的走地猪肉质很好,腊的肉味道一绝。闷油瓶不在的时间里,我自己已经偷偷吃了两根。
胖子陪我聊天散心,我带他去看雨村的那几条瀑布,最近这几天我每天都会来这里。
我们一起坐在树干上,看远处披着蓑衣坐在瀑布下淋雨垂钓的人。他的动作很娴熟,但等了很久,也没有鱼儿上钩。
胖子说话沉稳了不少,时不时蹦出几个成语来,听的我有些恍惚。“小哥呢,给他打电话啊,胖爷来了他不得夹(逼)欢迎一下么。”
“夹什么?”我呆滞看他。
胖子做了个腿大开大合的动作,我一脚把他从树上踹了下去。
胖子爬起来,朝我竖中指,然后猛踹树干,想把我震下去。
闷油瓶披着蓑衣从瀑布下走出来,提着两条大鱼,看样子至少够我们三个吃两顿了。
他甩给胖子一条,胖子手忙脚乱抱住,激动地勾住他左摇右晃,然后转头质问我,“你他娘早就知道那钓鱼佬是小哥是吧?”
“不知道。”
“那你就天天坐在这看,没好奇过——”胖子忽然止住话头,跟闷油瓶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沉默下来。
我点上一根烟,走在了他们前面,“走吧。”
路过村口坐着的老人,一脸惊奇看着闷油瓶提着的鱼,连连赞叹:这是瀑钓的高人。
天已经冷了下来,过了冬至,气温会彻底低下来。最近只有中午出太阳时老人们才会搬着凳子坐出来,村里老龄化很严重,往后能看到的人只会越来越少了。风很大,我裹紧了外套,把脸埋进衣领里。
渐渐地,闷油瓶和胖子走在了我前面,吹向我的风被他们挡住了。
胖子料理鱼很有一手,站在灶台前,边喝酒边颠勺,窗户上很快就出现水蒸汽。闷油瓶给他打下手,我把烟拆开,光碟一股脑塞进了抽屉里。再把我和闷油瓶的被子抱到院子里,冬天的太阳很吝啬,要和时间争分夺秒才行。又给胖子准备了一床被子,通通抱出来晒。
胖子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我很给面子的吃了两碗饭。席间,胖子说陪我们过完平安夜就动身回京,回去处理完事情,就把东西都搬过来,往后就跟我们一起过年了。
我心里叹气,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但胖子铁了心要来,我不好再劝,于是一杯接一杯给他倒酒,又各自抽了半包烟。胖子醉的稀烂,嘴里不停念叨云彩,我跟闷油瓶把他抬进我的屋子里。
“我照顾他,你去睡吧。”
闷油瓶靠在墙上看着我,眼神很淡,轻轻摇头,“我看着他,你去睡。”
“我屋就在这,你准备照顾我俩么?”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给胖子垫好枕头,被子往上拉了拉,在床边坐下,学着我记忆中的样子轻轻拍着他的肚子。很快他紧皱的眉头就松了下去,陷入了熟睡。
一直守着胖子到后半夜,期间他起来吐了两次,闷油瓶拿抹布擦地,我给他脱衣服,灌了杯热茶。
终于他的呼吸安稳起来。我就知道,今晚大概是不会再有需要我们的时候了,起身给闷油瓶递了个眼神:让他好好休息吧。
轻轻关上门,我们一起走出屋子。
闷油瓶把他的被子抱了出来,对我道:“我睡院子。”
我拉住了他,“不用,我打地铺就行。”
他没再说什么,进屋子迅在地上铺好自己的被子,直接就躺了下去。
我叹气,倚在门边看着他,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没有折回去拿被子,我进屋脱了鞋,躺在了他的床上。心脏跳的很快,他就睡在我床边的地下,伸手就能碰到他。
闷油瓶的呼吸声平稳下来,我侧过身,肘撑着脑袋,静静看着他。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也没有比这更远的距离了。
【o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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