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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模糊的是视野。
一开始她以为只有许思睿在流泪,是他的泪水将他的脸颊浸得潮湿,直到在自己嘴里尝到咸涩的味道,才恍然发觉自己原来也在哭。
气头上出于自我保护的应激心理,好像什么话都能随意说出来刺伤对方,似乎对方被扎得越狠,自己就越占上风似的,但是等那股气散了,留下来的却压根不是获胜的快意,而是沉甸甸的伤心。
攥在他衣领上的手逐渐退去了力道,她确信自己走过来时是抱着照他的脸来一拳的想法,可现在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既没有发泄的力气,也没有力气安慰他。疲倦从骨髓里透出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许思睿越过她朝玄关处走去。他在换鞋,而她就势滑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目睹这一切发生,默默看着他走出去,也不知道是要走去哪里。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
晚上八.九点左右下了一场雷阵雨,王晓倩怕阳台上自己新买的花被雨水打蔫,一直在忙着将花盆搬进搬出,孙国庆原本蜷在沙发上看新闻,被王晓倩吼了句“天天就只会看你那破电视,眼里一点活都没有,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才放下遥控器,慢吞吞踱步到阳台帮她搬花。
孙明远在卧室里一边竖着耳朵留意父母说话,一边翻看漫画书,有模有样地把作业本摊开摆在面前,方便一察觉不对就把作业本盖到漫画上,伪装成认真学习的样子。
正看得入迷,屋外门铃就响了。
他完全进入了人书合一的境界,浑然忘我,视门铃为无物,谁知外头骤然响起王晓倩几近破音的惊呼:“哎呀,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湿成这样?!快进来快进来!孙明远——孙明远!”嗓门之大,扰得他无法再继续看书。
“怎么了怎么了?”他不耐烦地扔开漫画书,想了想,又将它抓起来塞进了柜子里。
“看看谁来了,把你衣橱里干净的衣服翻套出来,赶紧的!”
她领着许思睿走了进来,孙明远一扭头,差点没被许思睿的尊容吓死——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像刚刚被人打捞上岸的水鬼,每走一步都在往下淌水,很快就在他们家地板上滴出了一串弯弯曲曲的湿痕。
“我去!你这是上前线抗洪去了?怎么搞的?”
“嗳,你就别问了,先把你那干净衣服找一套出来。”王晓倩催他。
孙明远这才行动起来,他比许思睿矮,在衣橱里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套比较长的睡衣丢过去。王晓倩替他们带上了卧室门,嘴里说着“思睿,你先把衣服换了,阿姨去外面煮点姜汤给你暖暖身子啊”,眼睛趁势在门缝间朝孙明远眨了眨,示意他先安抚他一下。
等门彻底合上了,孙明远才笑道:“你抽啥风呢?大雨天不待在家里搁外面乱跑,学人家装文艺玩雨中漫步啊……”
说到一半,猛然发现许思睿脸上湿润的并不只是雨水。
孙明远吓得倒抽一口气,不小心呛了点口水进去,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把干拿着睡衣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许思睿拽到他卧室角落的懒人沙发上:“哎哟喂——这又是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哭什么?是许正康的事?还是你妈的事?”
许思睿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头靠在墙壁上,也不说话也不干嘛,就只是默默垂泪,跟棵风里来雨里去没爹疼没娘爱的小白菜一样。
孙明远费尽唇舌撬了半天,说得嗓子眼都干了,也没从他口中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期间王晓倩送了姜汤进来又出去了,孙明远干脆端起碗,自个儿先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然后将碗往前一送,问他:“你喝不?”
许思睿再次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连嫌弃的表情都没能做出来。
“行。”孙明远不客气地把那碗姜汤全喝光了,喝完大剌剌一抹嘴,当着他的面打了个巨长巨响亮的饱嗝,声音跟放屁一样。
换成平时,许思睿早炸毛了,肯定要骂骂咧咧地嫌他恶心,然后赶紧从地上弹起来,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免得被传染了猥琐之气。但现在,他居然对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依然全情投入地流着眼泪,而且哭起来也不吵人,几乎可算没有声音,除了偶尔抽泣几声,便只有眼泪绵绵不绝,像南方梅雨季下不完的小雨。
孙明远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手叉腰,站在许思睿面前,开动他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努力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豪情万丈地一挥手,说:“这样,咱也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给你买几瓶啤酒吧,你既然不想说,那兄弟就陪你喝几杯,有什么话全在酒里了,一醉解千愁!”心里想的却是我就不信几听啤酒下肚还撬不开你这张死鸭子嘴。
许思睿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基本等于没有酒量,而且喝酒容易上脸,有没有醉一眼就能看出来。
熬到王晓倩孙国庆他们都睡下了,孙明远鬼鬼祟祟溜出去,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
酒拎上来,许思睿也兴致缺缺,并没有表现出普通人此时此刻对酒的执着,反而一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儿的模样,是孙明远连哄带骗硬逼着他喝下去的。
两瓶啤酒下肚,他就已经不太清醒了,眼泪越发汹涌,膝盖蜷起来,手环着小腿,下巴搭在膝盖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孙明远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诶许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像只流浪狗,你被谁抛弃了?”
“……我没有被她抛弃。”他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还用力吸了吸鼻子。
孙明远不知道他口中的“ta”指谁,但他灵敏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贼笑着凑过去,像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对他循循善诱:“没有被抛弃,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我这儿来了?”
闻言许思睿的眼神拉得有些远,他伸手抠着懒人沙发下面垫着的仿羊绒地毯,支吾道:“我们吵架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吵架?”他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能让许思睿吵个架就哭成这样的,估计也就祝婴宁了。不过他很难想象他们吵架的画面,他一直以为祝婴宁是菩萨下凡,任谁来都不可能把她气到和人吵架的。
谈及这个话题,他一撇嘴,眼泪又开始哗哗往下淌。
“哇噻,你这是大水要淹龙王庙啊。”孙明远抽了几张纸巾给他,“你告诉我吵架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我帮你分析分析。”
许思睿边用纸巾擦着眼泪,边把当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眼泪把纸巾泡得皱巴巴软趴趴的。
孙明远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实则全程都在用力拧自己大腿,防止自己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我勒个……什么叫她冲冠一怒,为了那个叫章嘉程的和班霸打架?”他憋笑憋得面容扭曲,指甲都隔着睡裤掐进了肉里,“你这醋吃起来是把智商都吃没了?就算你不相信她和那个姓章的之间没什么,起码用脚趾头想一想,凭她的性格,她有可能干出当众打架的事吗?啊?和班霸打架……哎哟我去,许思睿你真要逗死我。”
他说着说着就嘎嘎乐了起来,边笑边摩挲着下巴,思索道,“而且不应该啊……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要是有你这张脸,铁定觉得全天下女人都爱我,大街上有女人多看我两眼我都要怀疑对方是想要我电话,你怎么会为了那个姓章的纠结成这样?”
许思睿没有笑,也没有因为孙明远取笑他而恼羞成怒,他看起来真心实意在被困扰,他说他以前在山里参加综艺的时候,也和那个班里的同学格格不入,当时也有人找他麻烦,也是身为班长的祝婴宁站出来维护了他。
就是因为他被她维护过,知道那种情境下有多容易对她产生依赖和好感,也知道她有多容易放心不下弱势的人,所以才会怀疑复刻了他路径的章嘉程也有可能分走她的关心。
“我知道她对我很好,可就算她跟我说一百次我是特别的,我也没办法相信这句话。我不是特别的,她对我的好也能照搬到其他人身上,她可以这样救赎我,也可以这样救赎别人,我只是她帮助过的人里普普通通的一个,能和她走得近只是因为占了个距离优势。可是以后呢?如果我们在不同的学校读大学,在不同的城市工作,我和她帮过的那些人还有什么区别?”他说着这些话,眼泪流到了双唇之间。
“即使我努力说服自己去相信我对她来说确实是特别的人,也没有用,人是会变的,难道你还记得你小学一年级喜欢谁?”
他的双眼被泪水洗涤得格外纯净,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孙明远的嘴巴难得有些磕巴:“呃,我……”
好吧,他确实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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