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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心道生病的嫂子可真难缠,他还没开始考虑,对方就这么急不可耐地逼他,怎么能这么犯规。
“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生气了。”祁扬感觉这份威胁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于是又恶狠狠补充道,“然后像你说的那样,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出现。”
面前人的呼吸突然变急促,缠在腰间的双臂倏然收紧,最后变成几乎是用勒的,恨不得把他碾碎了。
“你是为了报复我才说这些话吗?”
宋景予喉咙挤出一声苍白的笑,“又或者其实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所以今天一早……你就抱着和我诀别的念头来见我?”
祁扬哑然,他一开始的确以为嫂子约他谈话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但现在知道嫂子那晚专程去找过自己,还细心照顾他,祁扬又不那么确定了。
祁扬甩甩脑袋,心道自己真是昏了头,和一个烧得迷迷怔怔的人较什么真。
不过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大矛盾,既然对方已经道歉,那就……和好吧?
然而宋景予渐渐松开钳在腰上的手,最后只剩头虚虚靠在祁扬肩上。
熟悉的草木香味令宋景予心安,明知是鸠酒却也甘心沉溺其中。
他声音沉得发涩:“我不拦你,要走,就推开我。”
宋景予深吸一口气,默念着计时,他发誓,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难熬、最漫长的几秒。
剧烈的心脏撞碎肋骨前,怀里的人动了动。宋景予咬紧后槽牙,闭眼等待审判降临。
预想之中的推拒没出现,背后那双手缓缓张开,坚定地抱住了他。
宋景予一怔,直到背后那双手攥紧了他的衣服,宋景予才大梦初醒,颤抖着收拢双臂,与怀里的人紧紧相拥。
“这叫我怎么分得清。”
宋景予哽咽,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哑,“一边对我残忍,一边又给我希望,祁扬,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祁扬困惑之际,肩窝处传来温热的湿意,液滴顺着锁骨不断滑落,重重砸向他心底。
面前的人浑身颤栗,失控却又克制地落下眼泪,泪水湿透了祁扬衣领,却烫得令祁扬浑身发疼。
嫂子为什么要哭?明明他都答应和好了啊,也按照对方的需求给了他拥抱,为什么嫂子还会这么难过。
看见对方哭,祁扬的心也快跟着裂开。
他笨拙抚上面前人的后脑,一下一下揉着发尾,轻声安慰:“不哭,别难过。”
忽然颈侧传来一阵刺痛,宋景予发疯似地咬住他,被咬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祁扬没忍住发出抽气声。
“呃——”
算了,祁扬心想,反正他也咬了嫂子,就当这是嫂子的回击吧。
脖子可能流血了,但祁扬没有挣扎,忍着疼,用尽全身力气贴近宋景予。
“我不走,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景予眼睫翕动,心脏因为这句话狠狠一跳。
从这一刻起,宋景予明白了,自己这辈子都得栽在祁扬手里。
他永远永远都舍不得放手。
祁扬感觉到宋景予慢慢松了口,被咬的地方变成更绵密的钝痛。对方放过他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反而将唇瓣在伤口处蹭了蹭,似吻非吻,眷恋又温柔。
祁扬疼出一头冷汗,劫后余生喘着气,一时间没注意宋景予逾矩的动作。
宋景予用手小心碰了碰齿痕,白净肌肤上留下一抹独属他的暧昧红痕,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摇曳,糜艳得惹眼。
宋景予呼吸重了几分:“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走的,以后你——”
“我从来没想过不管你啊,让我不要靠近的人不是你吗?”
祁扬说着红了眼眶,积攒多日的委屈终于在此刻爆发,眼泪珠子似地往外滚落。
“我去看过你。”
宋景予一怔:“什么时候?”
“你生病,大家都去探望,但是你不想见我,我只敢在窗户外面偷偷看,你当时脸色好差,我特别特别担心。”
“后来贞贞姐掀开帘子,我看见你要转过来,心里只想着快点跑…快点跑,但是凳子太滑了,我没站稳。”
“有点疼……”
祁扬哽咽着说,到最后几乎快听不清他的声音。
宋景予瞳孔地震:“所以那天你真的来过?还摔了?”
祁扬轻轻点头。
“傻子。”
房车那么高,窗户离地面超过两米,祁扬必须踩在高凳上,才能透过窗户和百叶帘看见一点模糊的画面。
难怪他肩后和手臂会出现大片淤青……
一想到祁扬从那么高的地方滑倒,连同他的自尊和骄傲一起跌进泥里,他可能会骨折,会被伞骨刺穿皮肤,会受伤流血,宋景予就像有千万把刀插进肉里那么疼。
他捧起祁扬的脸蛋,盈满泪的眸子烁烁闪着光,仿佛有要把灵魂吸进去的魔力,这股力量驱使他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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