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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不知碧霄为何动这雷霆之怒,不由愕然,寿星公问道:“仙子何意?”
碧霄冷冷道:“若我所料不差,此人与我有杀身因果!我必要除之而后快!”
琼霄虽不知碧霄为何做此言语,也还是劝道:“三位仙翁可否道出此人来历?若有误会,说开便好,也免折了这等仙苗。”
寿星公只得照实答道:“非是小老儿有意隐瞒,此人乃是一位老友所托,关系到这老友成道机缘,这才多有照顾。”
“仙翁这话却不尽实。”
碧霄面上带笑,眼中却尽是冷色。
“圣德之气本就难得,普天之下除了几位立教传道的教主,便是点化群星的斗姆、造化人族的女娲娘娘、调理阴阳秩序的后土娘娘。再往下数,也就是火云境中几位有数的圣贤帝君,寥有几个例外也无不是名动一方。仙翁又何必避重就轻?不如报上这老友名头来,待我亲去问个明白!”
寿星公面色苦,呐呐道:“也不尽然,远的不说,那颛顼不就陨于九凤之手?没准李玄便是那方圣贤转世身,仙子且慢动手,免得损了功德气数,又卷入因果不得脱身啊。”
福星也帮腔道:“是极是极,仙子不为自己想想,也要顾忌令姐。云霄仙子好不容易脱劫而出重得自由,你岂忍见她又落困境?”
这话多少让碧霄听进去几分。
想到封神大劫时,本可避劫不出的云霄因为自己的执拗卷入其中,被压在麒麟崖下千年不得自由,碧霄不由按下杀意,心道:‘他既已落在明处,还怕他跑了不成,待我问过姐姐再做打算不迟!’
见碧霄熄了怒火,三仙也是松了口气。若叫人在群仙会上杀了李玄,三仙翁与散仙一脉怕是要成了笑话,也不必管选不选得出散仙盟主了,直接把海外散仙打包卖个好价钱吧。
寿星公是真的有些后悔了,他只知道李玄与玉清一脉有些牵扯,却不知他跟脚。若早知如此,他断不会被老友三言两语说动,眼下还没与玉虚宫搭上线,便要得罪碧游宫了。
正想着,便见太元宫外落下一道如火遁光,未几便闻有人吟道:“坐卧常携酒一壶,不教双眼识皇都。乾坤许大无名姓,疏散人中一丈夫。得道高僧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从。自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莫厌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好伤神。闲来屈指从头数,得见清平有几人。”
遁光散去,那人笑道:“三位道友,久违了。”
众人定睛一看,却见这人天生一副福相,顶圆额宽,耳厚眉长,口方颊大,唇练如丹,乳圆臂长;手摇棕扇,大眼睛,红脸膛,头上扎了两个丫髻,神态自若,只如个闲汉一般。
寿星公见了他却是长叹一声,“云房道友误我。”
来人打了个稽告罪一声,又对二霄及宁远东华道:“贫道钟离权,复姓钟离,字寂道,号云房子,见过诸位道友。”
碧霄胸中郁气正愁没处,见了他哪里有好脸色,只道:“便是你将李玄托付与三位仙翁?”
这云房子也不以为意,笑道:“有道是: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他前世命丧仙子之手,便有天大的仇怨也尽可消了,仙子又何必不能释怀?岂不自苦?”
碧霄听了这话却险些被气笑了,斥道:“说得轻巧!我不知有多少同门为他所害,上了封神榜为人驱使不得自由!”
这话一出,三仙哪里还不知道这李玄根底,更是后悔莫及,怎的把他请进来选盟主了。
“此一时彼一时了。”
云房子一摇手中蒲扇,一一点过座上众人,笑道:“不可说,不可说。碧霄仙子不如现在就问过云霄仙子,免得误了大事。”
说罢,打出一道玉色灵光,这灵光当空一展,便有庆云金灯显现,正是玉清符诏!
一旁吃瓜的宁远见了也是一愣,神游天外一探,不由莞尔。当下秘传消息与东华,东华会意,也落下一道黑白二色光华流转的太清符诏。
琼霄正要开口,便被碧霄止住,碧霄神色莫名,也伸手接过太元宫外落下的一道灵光押上,这灵光有青烟缥缈紫雾盘旋,正是上清符诏!
三仙只是苦笑,上一回三清符诏齐齐签押还是三教共议封神!成汤合灭,周室当兴;又逢神仙犯戒,这才有封神大劫出世,非是偶然。
海外散仙何德何能,竟也能有这般待遇!
三仙只暗暗叫苦,他们享惯了清福,哪里知道这里头的谋算。如宁远所料不差,三清却要借着群仙会选散仙盟主的名头遮掩一事。
西游尚还未完,却又一劫接着一劫,真个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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