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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这件事,那你怎么也不瞧我一眼?”
一想到今早的事,纭婵心里更烦闷,忍不住刺她,道:“方娘子花容月貌,还需得我来瞧?房里好几个女使都围着你。”话里是浓浓的醋意,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方春晗却听得高兴,道:“这话倒听着顺耳,不过不重要,先让我看看有没有弄伤你?”她伸手就是要解纭婵的衣裳。
“你做什么!”纭婵紧抓着衣带,不敢松手,“昨夜不过是醉了酒,过了便过了!”
方春晗瞬间不悦,加重手劲,纭婵疼得惊呼一声,但她没像昨夜那般哄着,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将纭婵按倒。
“我吃的酒还不够解渴,怎么会醉呢?”她慢悠悠地拉开纭婵腰间的衣带,凑到她面前,笑道:“昨夜春宵,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骗我!”纭婵双腿弯曲,想要挣开她的束缚,却被她抬腿狠狠压住,她只得冷笑:“原来方娘子也会喜欢女人的身子?”
“喜欢。”方春晗认真道,纭婵愣住,她嘘了声,道:“昨夜是你醉了,倒在我怀里,我没骗你。”
“我将你抱到床上,脱掉你的外衣,再解开衣带······”她温声讲述昨夜是如何与纭婵共度良宵,一番云雨。
纭婵听不下去,便撇开脸,只能恳求她:“别说了···你别说了。”
方春晗依然没有停下来,直到手指触碰纭婵的抹胸时,她才停住。
纭婵只觉面红耳赤,纵使从前陪过客,也不曾这般,一时委屈的情绪上头,她抽泣道:“你当真要这样折辱我?”
“我不是。”方春晗没想让她哭,这才冷静下来,与她好生说:“我是被你的话气上头。”
“我即便是残花败柳之躯,如今也是自由身。”纭婵听不进她的话,哭道:“方娘子心中还当我是个妓子。”
方春晗见她哭得厉害,当即松开手,轻轻地抱住她,哄道:“方才是我做得太过,我向你道不是,你别恼我了。”
纭婵坐起来将衣裳穿好,可是衣带被她紧紧攥着,她擦了擦泪,道:“松手。”
“我替你系。”方春晗起身,蹲在她面前,神情认真,和解她衣裳时不像同一人。
纭婵面不改色,心情也没有好半分,推开她就要往外走。
“你这样出去,只怕更会让人猜测。”
她果然停下来,背对着方春晗坐在角落里,道:“那你出去。”
方春晗不愿意,道:“我不走。”
“你真混账!”纭婵气道,怒瞪她一眼。
“再混账的事也同你做了。”方春晗笑道,见她生气,反而高兴起来,道:“不过还有件更混账的事没做,我择个好日子娶你做我娘子。”
纭婵当即怒道:“你说什么疯话!许坤才没了,你······”
方春晗打断她,道:“别提他,晦气。”又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更是不满,道:“同他成亲是顺了父兄的安排,如今他死了,还要拖累我守丧,不过碍不着我再娶。”
“可我不想和你有半点干系。”
“纭婵别说这样让人伤心的话,我和你缘分深着呢。”
自从上次两人因为齐穗闹不愉快,好不容易恢复如初后,方春晗就会同纭婵说缘分深。
“我自始自终都不明白方娘子同我哪来的缘分?”
方春晗在妆台拿了盒胭脂,走到她面前,想替纭婵涂上,却被她躲开。
“要是耽搁太久,外头的人就想知道里头在做什么。”
纭婵只好冷着脸直视她,方春晗满意一笑,手指沾了点胭脂,轻轻地抹在她的唇上。
纭婵觉得这样的动作很是熟悉,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便听见她说:“兄长在时,他去过几回燕春楼,我总扮作小厮偷偷跟着他。”
“当时他很喜欢给楼里的姑娘涂胭脂,我也悄悄学上了。”方春晗回忆过去,道:“后来他跟着父亲走水运,我便扮作他去了燕春楼,那日有位姑娘站在头牌身边,一副清水芙蓉的好模样。”
涂好胭脂后,她又开始替纭婵梳发,道:“我正想问楼里的妈妈那位姑娘的花名,便瞧见那位姑娘哭着往后院跑,我也跟过去,只见她蹲在石头后面哭,胭脂都花了。”
方春晗说到这里,突然一笑,选了支海棠花簪给纭婵戴上。
纭婵安静地听着,好似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说:“姑娘,有客。”
“好,这就来。”方春晗轻拍纭婵的肩,道:“你歇着吧,我去就行。”
沈钰正坐着喝热茶,女使端来糕点,告诉她:“小娘子且等片刻。”
“无妨,不愧是万宝阁,茶也是万金难求的好物。”
“小娘子能来赏脸,便是送你也值。”方春晗施施然走来。
沈钰站直身,从容地看着她,方春晗一眼便瞥到她发间的玫瑰花簪,她笑得更明媚,温声问:“小娘子今日是想要何物?”
“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只要几卷宣纸。”
“自然好办,小娘子随我去瞧,有合意的再买也不迟。”
沈钰对她的举止态度很是满意,回之一笑:“有劳娘子。”
方春晗余光扫了眼她的发簪,装作闲聊,道:“我倒想起来年前有位小娘子来买过笔墨纸砚,她说是给孩童用的,挑了好一会儿便选贵的买。我都替那位小娘子心疼,结果她还买了好几件首饰。”
她引着沈钰坐在软榻上,然后拿来宣纸,双眸直直地盯着她的发簪,道:“其中有支玫瑰花簪,便是小娘子正戴着的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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