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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琳打算躲进地下的训练场,那里有很多单间,每间房门外都是厚厚的大铁门,适合藏身。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训练场的大门就在眼前,她的耳中突然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破空声,像是有什么在天上飞行,发出音爆。
她是士兵,她知道这是什么。
许琳脸色大变,拼命向前跑去,但人的双腿,怎么比得上导弹的飞行速度。
它落到身后,一个对于她而言并不近,对爆炸来说,并不算远的距离。
死亡来得飞快,临死前没有任何弥留的意识,也没有走马灯,没有回忆,她的大脑是空白的,根本来不及想些什么,身体就像是画布上的错笔,被一点点擦掉了。
她死了。
她不止一个人。
舆论又一次炸开了锅,比上次还要激烈。
太夸张了,太狂妄了。无数的民众愤怒,恐慌,对联邦也产生了不信任,民心动摇。
阿兹贝托就这么厉害吗,他只是一个将军,联邦又不是没有其他将军,为什么他能如此嚣张,从宣布反叛开始,就一直搞出各种各样的大事件,大新闻,联邦甚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一些有心人早就在反叛军刚冒出头的时候就开始搅浑水,四处鼓吹对政府,对总统不利的言论。
数枚导弹爆炸的声势太大,很难掩盖,在有心人的爆料下,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总统在位多久了,她的确做过很多事业,有很多功绩,但讲实话,她年纪也挺大了吧,人老了,判断力就会下降,看看这次的反叛军事件,我根本感受不到联邦有所作为!”
“总统就是温和派,派去的指挥官也是,要我说,阿兹贝托这样的恶人,就应该直接拿核弹去轰炸,把所有人都炸死!我们不去炸他们,他们现在开始炸我们,看看究竟死了多少人吧,他们本不应该牺牲的!”
“我的孩子去跟着军团参战,他才20岁啊!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他是死在战场上吗,是死在和敌人的厮杀上吗?不是!是死在将领的愚蠢里!”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已经对现在的联邦彻底死心了。”
“反叛军处理不掉,他们派人来各大城市里大杀特杀,我也没有感受到军队在保护我们,真奇怪啊,难道我们每年交那么多税,都不值得得到生命安全的保障吗?”
“反叛军的人在各大城市流窜杀人,就像是去羊圈里抓羊一样简单,这到底是联邦的城镇,还是反叛军的?”
“每时每刻都处在危险当中,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真的活够了。”
“我们甚至在和反叛军的对峙过程中,根本没有取得过一场胜利!”
“那些中了生物毒素的人怎么样了,也没有一个说法,就说在研制解药,到底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我朋友被带走,我都不知道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联邦到底在干什么!”
民众的情绪本就处在暴怒崩溃的边缘,人人自危,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在倾泻怨气和怒火,有心人只是顺势引导,将他们的火气对准总统,让她丢失民心。
总统连任太久了,虽然她头发已经白了,但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好,她的身体也依旧硬朗,下次竞选,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是她继续连任。
这怎么行?
她在位,上面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其他人很难出头。
人活着就要追权逐利,要往上爬,何况现在就只差一步,用鱼线吊着的萝卜近在眼前,从未这么近过,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咬到,不抓住机会的人才是蠢货。
全联邦上下人心浮躁,民怨丛生,让人焦头烂额。
财政部长去见总统的时候,却没在她的脸上看到多少愁绪。她一向滴水不漏,胸有成竹。
办公室的人员被屏退,财政部长低声说道:“阿兹贝托已死,但高山城和军团都受到了导弹轰炸,需要派人迅速救援,伤亡很大。”
“你去安排。”总统说道,“对波洛夫的后续控制,你也一并处理,泽瑞会和你一起。”
“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稳定民心。”
“明白。”财政部长说完,略一颔首,便走出了办公间。
不是联邦不想公布好消息,实在是,在变异药剂方向,确实没有什么有效进展。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获得异能的人,短期内会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暴躁易怒,有记忆缺失的现象,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归社会,必须要等他稳定下来,接受束缚,之后联邦会将他们吸收进各个部门。
而更多的人还在受到精神上的煎熬,成功挺过去的,会成为异能者,没挺过去的,大多数人都会直接死亡,救不回来。
所有的医生对此毫无办法。
药剂已经被收回,压缩,但想要短时间内研究出它的成分,并找到解药,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教会从建立之初就开始研究异能,经过这么多年才得到的成果,如果被联邦随随便便就能解析,岂不是在开玩笑吗?
但就这样把结论公布出去,会显得联邦太过无能,所以必须要拖,拖一段时间,把坏消息放到好消息后面说。
城市的重建反倒是所有要做的事情中,最简单的一个。
至于流窜的反叛军,这个确实是总统有意放任。
但她倒不全是想阿兹贝托认为的那样,单纯只为了借刀杀人,用他的手去清理那些亡命徒,而是想借此机会,加强对于各大城市的监管力度,并趁机重新修订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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