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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涟并不知道sad-号都想了些什么。
他只是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勉勉强强的打起精神来,顶着巨大的压抑和绝望向sad-号问道:“在号岗哨内部,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阮涟开口问出了这句话,但是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的确是毫无头绪的。
想到sad-号刚刚才提到的,它认为号岗哨内部或者至少是附近存在“污染”相关的异常,并且,这个异常存在才是导致这一切生的根源……
本来有些失神的阮涟“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了,他坐立不安的踱步了半圈之后,便再度迟疑的和sad-号问道:“或者,你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sad-号冷酷的拒绝道:“暂时没有任务要交给你。”
阮涟不知道作何反应的扯了扯嘴角,他刚要继续开口,却听到号岗哨内部传来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
阮涟的动作立刻就顿住了。
sad-号则是在第一时间将屏幕上监控摄像头反馈的画面切了过去。
——画面中,温梦和武鸿谦的表情陡然间就变了,就在其它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便猛然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以一种夺命狂奔的架势,横冲直撞的离开了原地。
至于刚刚的喧闹声,其实就是温梦和武鸿谦突然暴起的动作,惊到了旁边的人,而在他们奔跑的过程中,也有人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被撞到,然后出的不解的询问和恼火的咒骂声。
然而,对于周围人的反应,温梦和武鸿谦却只是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根本不作任何回应。
看到他们两个人过于夸张的动作,阮涟都忍不住道:“刚刚生了什么?”
“稍等,正在计算。”sad-号没能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放大了监控摄像头拍摄下来的温梦和武鸿谦面部神情。
画面中,温梦和武鸿谦两人这会儿看起来比之前的紧绷和不安还要严重的多,很显然,他们两个人脸上那种极致的震惊和恐惧早已经溢于言表。
阮涟忍不住想,似乎,自己刚刚骤然从sad-号那里得知,号岗哨即将被彻底封闭的时候,脸上大概也流露出过这般绝望的神情吧?
可是,顺着那两个流浪客逃跑的反方向望过去,阮涟却未能察觉到任何异常的情况和危险。
事实上,整个号岗哨里,似乎也只有温梦和武鸿谦这两个人正在大惊失色,而内部的其它任何人员,其实都没能现问题……
如果是平时,阮涟大概会更加倾向于,是这两个流浪客突然遭遇了幻觉、或者是病了什么的。
毕竟,安歇在废土荒原上求生的人,有点难以愈合的精神上的疾病、或者突然幻听幻视以至于大喊大叫甚至拿着把刀到处挥砍的场面其实都不稀奇。
但是,处在这个sad-号已经确定号岗哨内部存在问题、但是这个异常却一直未能被现和排除的前提之下,对于温梦和武鸿谦此时的动作,阮涟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们两个是不是知道什么?”阮涟站起了身,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
虽然几率微乎其微,但是,如果能够找到导致号岗哨出现异常的原因,号岗哨就此被永久性的彻底封闭的处理方式,或许还能迎来一线转机……
sad-号的性感男神风电子合成音则是依旧平静:“根据他们两个人刚刚逃窜的方向,以及两个人视线的交汇点,差不多可以推算出,引起这两个流浪客情绪如此激动的原因所在。”
说话间,sad-号已经将路径分析图,以及温梦和武鸿谦视线焦点的画面都呈现在了主控室这边的屏幕上。
为了避免“污染”通过画面信息传递,sad-号展示给阮涟的画面,依旧是打了足够多的马赛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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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阮涟依旧能够从角落里的细节,一眼就判断出了引起这个骚乱的主角的身份。
“是我们的一名同事,负责号岗哨内部的后勤医疗保障工作,她的名字叫刘、刘——”阮涟话说到一半上突然有些紧张地忘词了,在那里卡壳了半天之后,愣是没能把这位姓刘的女性工作人员的名字说出来。
都已经有明确的人脸可供识别了,sad-号那边已经毫不费力的直接将这位姓刘的女性工作人员的个人信息都调了出来,然后将其展示在了阮涟的面前。
阮涟看着自己同事个人信息里的标准证件照,稍稍迟疑了一瞬,“我没看出任何异常来……”
旁边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画面中,那位女性工作人员自己似乎也被温梦和武鸿谦这么一套连贯的逃跑动作给吓了一跳,正有些惊疑不定、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尴尬的茫然。
她还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出现任何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也没什么不对劲啊……
“我看出来了!”sad-号突然说道。
阮涟立刻问道:“哪里?”
sad-号直接调取了今天早些时候的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那位女性工作人员正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套上了一件标准的白大褂工作服,然后,从监控摄像头前面起身离开,打算进入医疗室的方向。
然后,sad-号将这张图片放大了数倍之后,直接和镜头刚刚拍下来的画面做了一个对比。
看着这副仿佛在玩“大家来找茬”游戏的场景,阮涟依旧没有现任何不同,下意识的说道:“除了没穿白大褂,还有哪里不一样吗?”
sad-号直接将两个女性工作人员的衣领口圈了出来,声音里带着种毫不掩饰的严肃和锐利,“她领口的扣子变了。早上的时候,她领口的纽扣是最常规的白色衬衣纽扣,而现在,那个扣子变成了同样经常出现在衬衣上的蓝色纽扣。”
“虽然不能排除这位工作人员中途去换了身衣服的可能性,但是,一般人换衣服,也不至于只有领口的扣子不同吧?所以,我倾向于换衣服的概率不大。”
顿了顿,sad-号继续道:“最重要的是,这个变化,和号岗哨外面那群诡异‘生物’的状态,有些相似。”
霎时间,阮涟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样,从背脊凉到了手指,整个人都如坠冰渊。
sad-号冷静的声音还在继续:“唯一的不同在于,号岗哨外面的那群东西,它们的身体、肢体都生了诡异的交换。而在号岗哨内部,这种异常的“交换”行为,似乎只出现在了这么一位工作人员的衬衣纽扣上。”
但是阮涟已经有些耳鸣了,“嗡嗡”声不停作响,让他几乎有些听不清sad-一如既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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