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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又说:“其他人不好吗郁致不行吗?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顾鸢顿时觉着杯中的酒精都莫名没滋没味起来。
他不想聊这个,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往无人在的室外花园扯。
顾鸢又气,又觉着好笑,说:“不是说我和你没关系,不在意我说的话吗?郁总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话要和你说。”
郁朝云很坚持。
“就算你生气,也等听完这些再动手。”
顾鸢身形单薄得很,根本没法和高大的男人较劲。
郁朝云其实早就看对方手中的酒杯不顺眼,出去时还专门将这杯子递给了路过的服务生,说:“少喝点。”
“那么喜欢关心别人家的男朋友?郁总?”
郁朝云真是要被顾鸢这张嘴给气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来龙去脉讲得清楚明白。
“你不知道穆家这群人是什么样的,”提到这些人,郁朝云有些难以自控的烦躁,“顾鸢,我不希望你同这群人打交道。”
月光之下,顾鸢微微抬眼;瞳孔中映着如水夜色。
他莫名笑了起来,问:“告诉我。到底为什么,郁朝云?”
“我确实同穆家有牵扯,但不是他们传言的那样。”
郁朝云其实并不想同顾鸢说这些事。因着他总觉着过往故事里的自己太可笑无能,他不希望顾鸢知道这些。
虽说百年多前,郁家兴盛过。
但也是战争年代“吃人吸血”做起来的生意,总会有些报应。
郁朝云的太爷爷是吸大烟死的;死得活该,无人能说什么。
他的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走得同样很早。
到了郁朝云父亲这一代;虽说不复往日那样兴旺,但在南城总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是这样一位家业颇大,又有妻有子事业有成的男人;居然在海外染上了赌瘾。将家底不要命地往赌桌上扔,扔到家破人亡,债台高筑。甚至为了躲债远赴海外,身上只有几百块时,依旧要赌。
最后死在了小赌场的那几个打手手下。
郁家已经名存实亡,只有那上亿的债务和债主留给了余下的人。
是大伯挑起了家中的担子。
他先给了弟妹最后一笔家中的钱,劝对方远远离开,再也不要回来——因为自己即将也要当个不要命的赌徒。
大伯四处求情借钱,最后求到了穆含玉面前。
他其实并不觉着对方会出手相助,但偏偏是穆含玉替他们做了担保,还了债,这才有大伯带着郁家东山再起的机会。
郁朝云说:“穆家不缺这点钱我只记得拿女人说,她很无聊。”
穆含玉那时无聊极了。
她把家中与她夺权的那些人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留下来的小孩子看起来也不成气候,让她连折磨虐待的兴趣都没有。
直到郁家大伯求上门来,她说:“我在外面养了个孩子,缺个玩伴。用这么多钱买你家一个孩子——不算亏待他吧?”
于是,郁朝云作为一种“抵押”,送到了穆含玉手中。
“她以折磨旁人为乐。”郁朝云不愿详细说,只是轻描淡写带过。
穆含玉是想让郁朝云成为自己孩子的玩伴,自然会着重打磨他的性子,闹得他即使到了现在——也下意识地回避与那群人相关的所有事。
折磨只有2年!因为穆含玉不知为何,突然又不想要养在外面的孩子与情人;将郁朝云送了回去。
事态发展至此,还可以说是愿打愿挨——一个几岁的孩子,确实远远不值当年穆含玉给郁家的那些钱。
“可她逼疯了我大伯。”
郁朝云说:“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不只是她,那家的所有人都是这样。顾鸢,穆弘有什么好的?他是个怪物!”
只有几岁的郁朝云没办法,尚年少的郁致依旧没有办法。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大伯酗酒、发疯;随着债务清空,那曾经熟悉的人也从那具躯体中渐渐消退。
直到最后,一具毫无理智的□□住进了精神病院的单间。
穆含玉从精神上杀死了郁朝云的大伯。
“十年前穆家出事,是你和郁致谋划的吗?”顾鸢问。
“是,”郁朝云说,“在我们家败落之前,就一直为了他们家做事,手上总有一些把柄。何况穆含玉她实在是太过分,出事时甚至没有人想过阻止。她进去了,恐怕每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像顾鸢坦诚这些事,并没有郁朝云想象中那样艰难。
他总回避这些往事,维持着表面上与穆家常年风平浪静的合作关系。宁愿背上误解,也不愿意再沾染上任何和这些人有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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