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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面上一片火焰燃烧的景象,后面的船挤着前面的,前面的又被炮火击沉,想后退离开炮火攻击的区域返回的船又被后面的船堵住去路,被堵在中间前后都难以行进,窄窄的江面上拥挤不堪,乱成一锅粥,一群将士们又下饺子一样不断的重复着跳船,被捞上来,跳船,又被捞上来
“往后撤!擂战鼓,让他们听信号往后撤!”孙透祥再次爬上战船,大吼道。
江面上鼓声阵阵,传递着撤退的信号。
拥挤的江面在炮火的扫射下,死伤无数,好在一番指挥下,他们终于恢复了秩序,挨个退出了火力压制的范围,退回安全地带。
“李折竹怎么这么阴。”孙透祥一边拧着身上衣服的水一边骂,他现在浑身湿淋淋的直往下滴水,好在已经入夏,气温升高,不用担心受凉生病。
他庆幸自己没有穿甲胄,不然这么沉的甲胄在身上,他在水里根本浮不起来,早没命了。
他喘着气,下命令道:“去叫前军找个地方安营扎寨!”
继续向东走是走不了了,他们只能原地休整,至于什么时候继续进攻,那得等到修整好了再做打算。
他们挑选好扎营的地点,避开潮湿低洼处,寻找了一处开阔向阳的地带,这样的下营处疫病不生,可保证将士身体强健。
整个大军按照一个个军营划分好,每个军营扎上军帐,外面竖起塔楼、土墙、拒马,只留营门可以来往通过。
士兵不得随意走动,只能呆在自己的位置,不得高声喧哗,整个军营安静严肃。
整个营地建成就花了好几天,孙透祥登高远望,满意地点点头,他的军队真规整啊。
他们这几天清点着死伤,发现该死的李折竹不耗费一兵一卒,就让他们损失了八千人、二十几艘战船,简直可恶!
早晚把他抓过来祭旗!他愤恨地想。
孙透祥拿出堪舆图,叫上副将们,结合派出的斥候给出的信息,开始商量对策。
最终他们决定,绕过炮台从炮台背后进攻,这炮台这么笨重,总不能及时转变方向吧?若是能夺取炮台,甚至可以给自己的小金库入账很多战利品,到时候那些大炮全都是他们晋国的了。
于是一群人兵分四路,怀着理想,做着美梦,就这么向炮台进发了。
他们趁着夜晚偷袭,军队悄悄进发
孙透祥亲自带着一万人进攻,然而就在他们接近炮台时,突然前面一声炮响,只见前方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他们早已摆好军阵前来,军阵变化诡异多变,炮兵在前,打完弹药后立即后撤,由步兵补上,炮兵则去填充弹药。
“摆一字长蛇阵!”孙透祥立刻下令。
他抬头看向前方,只见顾茗松骑着骏马,提着长.枪,银枪白马,立于万军之前,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他们早就对今日的进攻早有预料!
可惜,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布下的一字长蛇阵十分难缠,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至,无论攻击哪里都能形成包围之势。
然而,顾茗松却不觉得此阵难破。
一字长蛇阵嘛,只需选一位勇猛大将,从头部冲入,撕开一道口子,冲散阵型即可。
而凑巧,顾茗松正是这样一名猛将。
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五十七营的骑兵都跟我走!”
他亲自率领八百轻骑,亲自上阵杀敌,他带领的兵马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劈开一字长蛇阵的头部,将蛇头对半劈开。
他撕裂一切阻拦,势不可挡!再多的阻碍也要为他的勇猛让路!
血喷溅在他的侧脸上,极致的红和极致的白形成鲜明对比,刺目鲜艳的血色为他俊美白净的脸平添一股妖异惑人之感,宛如从天而降的杀神。
战争是残酷的,血液断肢四处飞溅,顾茗松手持长.枪,骑着骏马,在血腥残暴的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长.枪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他动作利落,随手挽的枪花漂亮,他赏心悦目的和战场格格不入,平添一股优雅从容之气,风度翩翩。
阵法讲究的是配合,一旦被冲散打乱,就很难再重新凝聚回归战斗力,于是蛇头被撕开,阵法被扰乱,敌军失去了听从指挥继续战斗的能力,相继发生踩踏和逃散,军心涣散,再也不成气候。
一字长蛇阵,破!
孙透祥狼狈败走,鸣金收兵,在混乱中只求能保上一命,而大梁士气大振,战鼓擂得震天响,他们乘胜追击,像凶猛的虎豹,紧紧跟在溃散的羊群之后。
孙透祥正逃命间,突然听到身后相隔不远处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回头。
只见战场之上,勾唇慵懒浅笑的青年邪气四溢,一手持弓,一手搭箭。
那黑漆漆的尖锐箭矢正对着他的咽喉。
顾茗松弯弓搭箭,冲他眨了眨眼,带着少年人的调皮可爱:“不好意思,你走不了了呢。”
他心中一跳,惊悚感从心底一直冲上天灵盖,死亡的阴影笼罩住他,他张开口欲惊呼,却喉咙堵塞一个字液发不出来,他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捂住咽喉。
顾茗松见到他惶恐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一声。
——紧接着,扣着弓弦的食指松开。
离弦之箭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正中他的心脏。
他猛地伸手捂住捂住胸口,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铁甲被穿透,护心镜碎裂,他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
那只箭矢终于在胸肋间停下,只差毫厘就会伤到心脏。
他劫后余生的喘了一口气,又禁不住后怕。
一个人能拉起这么重的弓,一箭可以击穿铁甲和护心镜,这臂力恐怖如斯!
顾茗松眯起眼睛,见他没事,撇撇嘴:“算你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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