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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星和觉得正常人一般干不出这事。
晚上天一黑,祁星和摸黑回了家。他刚下飞机,在助理掩护下半路换车甩了私生,临到门口,全身上下掏完了也没摸到钥匙。
祁星和压了压帽檐,敲起门:“芝麻芝麻快开门,芝麻芝麻……”
门“唰”的一下打开了,繁辰怒气冲冲,让他麻溜滚进来。
祁星和长得高,脱了鞋净身高一八一,这会儿全副武装蒙得亲妈都不认识。帽子围巾口罩一去,灯光落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耳尖有些红,他转过身去找鞋柜里的拖鞋,后脖颈突起一截漂亮的脊骨,连着薄而纤细的肩身。
繁辰搁旁边站着,越看越皱眉。都说灯下看美人,比白天更胜,正巧祁星和转过身,美颜瞬间暴击。
“我拖鞋呢。”祁星和眨了眨眼睛,“我没翻到。”
繁辰眉毛皱得能打中国结,“那旁边不是有新的,你随便抽一双。”
“可你都穿了猫猫。”祁星和又眨巴了下眼睛,好像在跟繁辰炫耀他又长又密的逆天眼睫毛,“我也要穿我的狗狗。”
繁辰差点爆发的粗口卡在喉咙里。她低头一瞧,自己脚上踩了双猫咪纹凉拖。
……行。
繁辰认命弯腰,陪他一起扒拉鞋柜。
等提溜出那双狗狗纹凉拖,祁星和心满意足,繁辰却后知后觉咂摸出问题。她今晚是来训人的,怎么一上来就给这小兔崽子找鞋了?
吗的不愧是万人迷,无形中撒娇最为致命,关键是她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繁辰这么一想,更气了。她当即一拍饭桌,使唤祁星和稍息立正。
“啊?”祁星和睁着一双漂亮眼睛,懵懵懂懂没反应过来,“你要说什么?我好累啊,坐着说不行嘛。”
繁辰再次无情拍桌,“祁星和,赶紧靠墙边儿站直了!我有话问你!”
天大地大姐姐最大,家庭教育根深蒂固,祁星和不情不愿噘起嘴,磨磨叽叽挪着步子靠过去,“你要问什么嘛。”
他有点委屈,今天赶行程起了个大早,罗罗姐还嘱咐他晚上必须敷面膜,这两天连轴转睡眠不足,他都长黑眼圈了。
繁辰:“……你别撒娇,给我站直了。”
祁星和抗议:“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开始凶我。”
繁辰:“我凶你?我让你站直了说话这叫凶吗?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没精打采的,走出去不怕人笑话!我看楼下那小土狗都比你有气势。”
祁星和想翻白眼,全世界也就他姐能把他和土狗放一起比较了。
“我的天哪,姐,我亲姐,看见我黑眼圈了吗?”祁星和把脸凑过去,试图证明自己的憔悴,“我早上五点就被塞进保姆车了,睡眠严重不足,今天拍片罗罗姐都说我老了三岁。”
繁辰没忍住仔细瞅了两眼,是跟往常不太一样,有点子憔悴。
但这不是重点!
繁辰嘭嘭拍桌,拉回又要跑偏的话题,“让你进娱乐圈!这下好了吧,天天睡也睡不了,吃也吃不饱!你说说你,从小到大被多少人夸,怎么还没听腻?别人一诓一个准,不签你这个傻白甜签谁!”
祁星和明智地选择闭麦,经验之谈,他姐发脾气的时候最好别插话,这种时候谁说谁死。
繁辰:“我问你,你那天价违约金涨价了吗?”
话题跳跃太快,祁星和有点懵,“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我问不得?”繁辰白了他一眼,“我突然想起来,你卖身这么多年,价格应该能便宜点了吧?”
祁星和无语:“姐姐,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呢。罗罗姐不是说了吗,赚的越多赔的越多,现在水涨船高,肯定不止之前那个数呀。”
繁辰:“你有赚那么多吗?我怎么没感觉。你去年片酬连咱家房租都比不上,这怎么还越赚越多了?”
“公司要抽成呐。他们拿七成,我只有三成,而且还要刨除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反正到我手上就没多少了。”
祁星和掰着指头算账,反过头来安慰她,“反正合同还剩一年,我才不怕呢。到时候媳妇熬成婆,天高任我飞,我看他们怎么哭。”
他们哭不哭繁辰不知道,但这会儿她是真的想哭了。
之前祁星和闹着要解约,公司开价五千万,家里现金没这么多,祁星和也不打算找家里要钱,谁知道哪个高人给他出了主意,祁星和人傻胆子大,直接一纸官司打上去。最后两方各退一步,公司增加部分抽成,祁星和的经济约从七年压缩成五年。
这桩官司在网络上发酵了三天,等七大姑八大姨问到祁女士头上,繁辰这才知晓。那会儿一家三口跑去山里吃素斋,没网信号也不好,老两口蹲在大殿门口找信号,刚连上网,满屏黑稿带着祁星和仨字躲都躲不及。繁辰气得血压飙升,打了一通电话把祁星和骂得狗血淋头。
时间一晃四年,祁星和从练习生经历选秀101,成团出道后又单飞解散,绯闻和黑料满天齐飞,网上随便一搜他大名,底下挂着的相关搜索都惨不忍睹。
舆论不在制高点,本身实力还不够,老东家虎视眈眈,跳槽的接盘公司还没影,繁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解约。
既然解约不现实,那就只能从内部击破。
繁辰:“你有喜欢的人吗?”
祁星和茫然:“啊?”
繁辰抱臂,一脸严肃:“啊什么啊,问你话呢。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心动的,有好感的也行,总之有没有?”
好突然,祁星和持续茫然:“没,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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