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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从座位上站起的男人还是没有放开牵着的手,一本正经地举起两人十指交扣的手说:“我觉得松田说的很有道理,最近我们连体的时间太少了,需要多补补。今晚就不分开了吧!”
“握着我还能做事吗?你另一只手可是骨折了。”
“所以你要留下照顾我啊!”
“当然!我不走!我明天还要手撕恶徒!”
苏格兰本来就打算赖着不走,万一晚上也有人想害景光,只有景光一个人怎么挡得住?
三人间的病房里只有靠窗的那张床有人,其余两张是空床,但也不允许病人家属睡。羞耻地和景光同进同出洗漱完毕后,他坐在看护床上将调查两位伤害景光歹徒的命令吩咐给下属。
熄灯了,整片住院楼陷入黑暗,偶尔能听到别的病房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苏格兰不怎么去医院,那里充满着呻吟与疼痛,演绎着生老病死的人间常态。
当然他不害怕这些,但他害怕这些人里有景光。
回想最近在组织里的行动表现,他偶尔会在任务报告上编造一些来自景光的线索,降低组织对景光的怀疑。为了攒钱养自己的团队,他也十分积极地做任务,一个月能跟景光见两次不错了。
——会是组织动的手吗?
他俯下身手肘顶着床,相握的手举到唇边相碰,从指尖吻到指根。
苏格兰知道自己这种过度的担心已经病态了,改不了,也不想改,沉溺于这种焦虑中他能更专注地推进自己的事业,一刻也不想停下来休息。
——我一心只对付组织就够了吗?是不是还有其他危险藏在暗处。我是不是该再努力一些。上天都告诉了我你的未来,我怎么会保护不好你呢?
苏格兰轻微抽动了一下鼻翼,扬起头想要阻止酸意涌入眼睛。
“裕树小朋友,你在哭鼻子吗?”景光似乎被吵醒了,大拇指轻柔地刮蹭着苏格兰的手掌。
“我没有!”说话的嗓子已经变得喑哑,酸涩堵住了喉咙。
话音刚落,豆大的两粒泪珠滴到了交握的手背。本来不想哭,怎么被人说了泪水便掉落了呢?
“没有哭,是太困了。但是看护床太硬了睡不着!”苏格兰硬着嘴不承认。
“好啦好啦!那我们换一下吧,你睡上面,我睡看护床。”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上面!”苏格兰哭归哭,也不放弃每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但是只多了半个身子的位置……”
“我可以侧着身子睡!”
“那你别明天醒来手发麻了!”
得到同意后,苏格兰掀开被子一角,拱进了被窝。找到熟悉的位置后,手搭在景光的腰腹上,脑袋从被窝里露出来刚好在脖颈的位置。
好安心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柔软湿滑的东西舔过了他的眼角。好奇怪啊,明明擦干净泪水了,怎么还在流呢,舔一下,流一点,他哪来那么多水呢?
第二天醒来景光早就不见了。他伸了伸胳膊,感觉不止手臂酸,身体也有点酸,这是他自找的。去镜子里照了照脸,他发现眼尾泛红得厉害,下眼睑微微肿起,眼眶也变得干涩,似乎流尽了眼泪。
怎么可能,他才掉了几滴眼泪!
这样子出门太丢脸了!
不过手上也没有什么遮瑕工具,苏格兰只能压低帽子,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
手下已经查出了伤景光那两个歹徒的身份。如此迅速的原因在于这两人是组织的外围成员,或者说做完这单两人就能升为普通成员。他俩虽然武力值差了一点,但靠着两人合作作案,下手狠辣,干掉了不少人。
一个刚毕业1年多的小警察不会像那些政府要员有多个保镖保护,所以下单人雇佣2个组织成员去干掉诸伏景光已经算谨慎。
但诸伏景光是个耐杀王(可能是实力打底),试了高层坠物,意外车祸,寄炸弹快递,下迷药绑架等方法都被躲过去,还差点被发现。
不试了,两人直接跳出来将炸弹绑在诸伏景光上午搭乘的同事车上,当面威胁诸伏景光上车跟他们一起离开。
苏格兰无力吐槽,组织也是饿了,招这种笨蛋进组织不是砸组织招牌吗?能力不行可以培养,脑子不行会把自己害死的!正常人谁会搞出跟目标处在一辆车上明杀?威胁上车也不绑住双手双脚或者下药让其昏迷,真那么自信不被反杀?
苏格兰将订单号反手发给了他最近着重关注拉拢的信息组成员相原凉介。
[能查出下单人是谁吗?]
[不好查。研发系统的人在下单人身份上加了很多层加密锁。这也是能保证我们杀手雇佣系统能接到单子的承诺条件。]
[你难道做不到?]
[我的技术当然可以。不过……]
[10万]
[你也知道这不简单……]
[30万,太贪心的话]
[老板大气,明天就把资料发你]
又送出30万,苏格兰心疼地捂着胸口。区区小钱,哦不!对一个初创老板来说已经很多了。况且为了诱惑这个信息组无意发掘到的社恐成员,他已经砸了好几笔钱了。
没有帮着组织做坏事的相原凉介在信息组不露头,卡着被辞退的临界线混了好几年薪水,赚钱主要来自外界的死活。只不过有一天他接私活接到了苏格兰头上。他就逃不出苏格兰的手掌心了。
相原凉介查到的IP地址为警视厅搜查二课山本和也的家用电脑。听到苏格兰的转述,诸伏景光立马想到两人最近的交集是成瘾性药物诈骗案和对某些地区青少年无故患病的调查。
按理说第二个调查并不属于搜查二课的职责范围。诸伏景光好歹属于组织犯罪对策部第五课,负责管理枪炮及药物类案件,揽过此案件也不算抢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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