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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见汗阿玛,太子到底要做甚?我们是汗阿玛的儿子,难道不能见汗阿玛?太子莫不是要杀光我们这些亲兄弟不成?”
十阿哥扯着嗓子叫唤。
“不急,等四弟与八弟、十三弟来齐了再说,还有十四弟。”太子阴测测的声音从狮子园内穿出。
“太子,您要杀就杀,十四弟远在西北用兵,即便星夜兼程赶回来,也需三四个月。”九贝子愤恨道。
“怎么?孤乃储君,理应监国,九弟十弟有何意见?尔等都跪下!”
众人沉默,纷纷匍匐在太子脚下。
一墙之隔,太子妃端坐在华庭内,脚下匍匐着一众皇子福晋与他们的子女。
唯独
不见老四福晋母子与老十三一家子,还有老八的家眷。
“可曾找到那拉氏母子?”
“回太子妃,他们她们已然逃到丰泽大营与十三阿哥汇合。”
“岂有此理!”太子妃怒不可遏。
该抓着没抓住,却抓着一堆无用的废子。
楚娴与婉凝对视一眼,跟在一群宫女身后,继续往畅春园深处靠近。
越是靠近康熙爷寝宫,越是步履维艰,二人甚至被逼着搜身,拔下钗环,换上一身崭新的宫女服,才被允许入内殿伺候。
一踏入内殿,楚娴瞬时屏住呼吸,整个大殿内烟雾缭绕,喇嘛与道士围坐在龙榻前诵经。
梁阿牟与李德全二人跪在龙榻前,正伺候奄奄一息的康熙爷服药。
二人身后,围满赫舍里一族在朝堂上的子弟,他们俱是凶神恶煞,一身铠甲,长刀已然出鞘染血。
楚娴端起蟠龙金盆,跪坐在梁阿牟身边。
梁九功垂头丧气接过奴婢递来的热帕子,倏地那笨手笨脚的奴婢指间轻颤,梁九功掀起眼皮觑一眼,迅速垂下眼帘。
“让她们留下伺候万岁爷吧。”
梁九功漠然看向东宫侍从:“人都被你们杀光了,干脆连我与李德全也砍了吧,我们二人在御前养尊处优,已许久不曾做过端茶递水的细活。”
为首的虬髯男子颔首,大手一挥,将四个宫女留下伺候。
李德全意味深长瞧一眼梁九功,忽而幽幽开口:“这两个跟着我伺候,那两个跟着你,你先下去歇息,明日辰时再来。”
梁九功满眼疲累,哑声诶了一句,扬手带着两个瘦小宫女到西配殿歇息。
一踏入内殿,婉凝闪身守在殿门口,楚娴与梁阿牟三步并两步躲入屏风后。
“娴儿,长话短说,阿牟这有一件要命之物,你必须立即带出畅春园,去寻雍亲王,快走。”
“阿牟,您怎么办?太子若需不到东西,定会戕害您。”
“太子不敢动我,若我与李德全都死了,太子就做实弑君杀父恶名,定会遗臭万年,他不敢。”
梁九功迅速取下护膝,曲膝跪在娴儿跟前,将一对儿护膝绑在小娴儿膝盖上。
“娴儿,将这个交给雍亲王,务必交到雍亲王手里,一样都不能少。”
楚娴猜测护膝中定藏着传位诏书,不待她继续追问,窗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梁九功顺势躺倒在软榻上,楚娴曲膝跪在软榻前,假装伺候梁阿牟捶腿。
婉凝眼疾手快抓过茶盏,施施然走向梁九功。
砰地一声,殿门被撞开。
两个大力太监冲入殿内,梁九功慢悠悠起身,冷笑道:“怎么?杂家不能让奴婢伺候?”
其中一个长脸太监叉腰,一双三角眼在三人脸上来回逡巡。
“没说不可,但不准紧闭门窗,必须让我瞧见你们在殿内做甚。”
梁九功嗤笑,仰身躺倒在软榻上:“狗奴才,没吃饭么?一双爪子还不如狗爬。”
“奴婢该死。”
“笨手笨脚的蠢东西,滚去后殿浆洗衣衫去。”
“梁大总管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滚蛋!”
两个奴婢被梁九功赶走,紧接着梁九功又聒噪地让人再送机灵的奴才来。
楚娴与婉凝二人忐忑来到后殿内。
一踏入后殿,楚娴焦急张望四周,生死攸关之际,梁阿牟绝不会说废话。
后殿内定藏着什么要命之物。
狭窄后殿内只有一口井与几个浆洗衣衫的木盆,还有一根明黄粗绳专用来晾晒御用之物。
“娴儿,这什么都没有,地砖都被人撬开检查过,房梁上的红漆都被刮下一层,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绳子。”楚娴喃喃低语,靠近那两指宽的明黄绸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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