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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栩也蛮想体验一把宿舍楼下的难分难舍,但看一眼时间,再晚一点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出租车已经进入了夜间计价模式,从澜大开到他住的地方得花近一百,所以他说了“晚安”后就赶紧离开,一走出席相煜的视线范围,拔腿就跑,在校门口扫了一辆小黄车,风风火火地蹬到地铁站。
留下席相煜站在原地,思索时栩走这么快,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会吗?
时栩脸皮一会厚一会薄的,厚的时候干多离谱的事儿都不意外,薄的时候脸蛋会白里透红,生动明艳。
他回到宿舍,两个室友还在刻苦地挑灯玩游戏。
刚好一局游戏结束,听到响动,他们朝席相煜投来目光。
“欸,席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八点钟就下班吗?”
席相煜弯腰换鞋:“和……朋友吃了个饭。”
“朋友”这个概念太广泛,用来概括他和时栩的关系勉强合适。
其中一位室友眼尖地看见了席相煜手腕上的手链,连忙放下手机,凑近了:“哇靠!席哥,哪来的手链?你有情况了?”
单身男大学生的观察力不容小觑。席相煜:“我自己买的不行吗?”
室友嘀咕:“可这种手链,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欢嘛。”
席相煜:“真不是。”
真不是女孩子。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浴室的灯光亮起,他对上镜子,有一刹那觉得里面的那个自己有点陌生。
他嘴角微微上翘,虽然弧度不大,可却象征着心情愉悦。
为什么?
因为那个不算吻的吻,还是一句“晚安”?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他俩都没喝酒清醒着,席相煜仍摸不清他对时栩的感觉,有时觉得他浮夸笨拙得好笑,会产生欺负他的冲动,有时又享受他的投怀送抱,身体会因亲密接触而兴奋。
复杂又矛盾。
他想不通,也不强求,拧开花洒站在水下,让大脑短暂地放空。
白雾腾起,让镜面变得模糊,水流顺着他的眉骨、鼻梁往下,身体的肌肉得到放松。半小时后,席相煜换上睡衣,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朝外走。
刚走到座位边,就听到室友在喊“时哥”,他手上的手机屏幕播放着游戏画面,几个席相煜不认识的人物正在激烈厮杀。
“……”
席相煜恍惚,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时栩到家了吗,不会前脚刚离开宿舍楼,后脚就点开游戏吧?
这家伙指定有网瘾。
他拿过手机,点开和时栩的对话框,发送一条消息:到家没?
木羽:还没。
席相煜:这么慢。
木羽:困了。
席相煜:看不出来。
木羽:你又没看我。
身后室友叫嚷着:“我靠靠靠,时哥你网卡了吗?怎么站塔下不动了?我先撤了啊!”
席相煜慢条斯理地打字:困了应该小憩,不是沉迷打游戏。
木羽:?
木羽:被抓包了啊。
木羽:也没有多沉迷,我不是退出来回你消息了吗?
席相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时栩放话说要追他后,就像是彻底放开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室友还在锲而不舍地呼唤时栩:“时哥!你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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