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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殿下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好啊,”萧濯笑吟吟地看着殷殊鹤,好整以暇地张开手:“那督公来买我吧。”
“……”殷殊鹤别过脸去懒得看他,撩起车帘吩咐车夫夜里赶车多留神,将速度放慢些。
转过身来还没坐稳,就被萧濯一把拉到怀里,低下头咬着他嘴唇说:“快说啊……买不买?”
冬日夜晚最是寒凉。
偏偏萧濯怀里温度极高,又暖和又舒服。
殷殊鹤勾着他的脖子跟他亲了一会儿,直到呼吸渐渐乱了,方才眯缝了一下眼睛,仰着脖颈将脖子上的玉佩拿出来:“买……拿这块玉佩买行不行?”
“督公怎么这么小气,府上分明收了那么多两白银,还握着我府上库房的钥匙,”萧濯眼中含着笑,像野兽刁猎物似的,故意刁难又去咬他不甚明显的喉结,低声道:“怎么好意思拿我送出去的东西过来买我?”
“宦官惯来贪财又小气,我自然也不能免俗。”殷殊鹤撩起那双被吻出雾气的眼眸望向萧濯:“那殿下要是不要?”
“要,怎么能不要。”萧濯攥着殷殊鹤脖子上的绳结将他拽向自己,扣着他的脖颈让他继续跟自己深吻,“督公便是一毛不拔,只用自己来抵也足够了。”
并不是没在马车里做过。
萧濯不要脸皮,恨不得日日都钻研新的花样。
再加上虽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儿,但这一趟出城路远,起码也要两个时辰。
然而惯常配合的殷殊鹤却此次却格外坚决不许萧濯继续。
萧濯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做到最后,他将人搂在怀里,攥着殷殊鹤的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假装腹诽:“督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这么讲究。”
直到两个时辰以后。
马车上了山,停在一座寺庙门口。
萧濯愣了愣,望向殷殊鹤失笑:“怎么到这儿来了?”
身为皇家子弟,他自然知道这是哪里——永宁寺乃皇家寺庙,自太祖开国以来香火长盛不衰,今年十月神官监才奉旨将这里上上下下重新修缮过一遍。
皇室宗亲每年皆要到这里来为皇室、为家族、为百姓祈求平安。
只不过萧濯从前在冷宫没这个机会,后来被皇帝接了出来,手中又沾血无数,自认罪孽深重,以后是要入阿鼻地狱的,自然对这里兴致缺缺,从来没踏足过。
然而殷殊鹤却不像是头一回来。
因为纵然已经夜半,马车在寺门前停稳之后依然马上有神官监守在庙里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迎了出来。
但他显然不认得萧濯,只恭恭敬敬向殷殊鹤行了礼,行过礼后低声问:“这回督公可要入内?”
殷殊鹤嗯了一声,小太监像是有些惊讶的样子,怔了下后连忙在前面带路。
萧濯挑了下眉。
司礼监身为内廷十二监之首,神官监对殷殊鹤唯命是从,倒也算不得稀奇。
只不过这辈子只用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做到这一点……萧濯再次感到与有荣焉。
他们在夜色中沿着山路走到永宁寺最后面的一座塔前。
只见塔约有七层,底层高大,塔身琉璃砖刻四十八种佛像,看起来庄重肃穆非常。
偏偏被神官监围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之前的修缮工程还未完成。
前面引路的小太监走在前面打开了围栏,见萧濯始终跟殷殊鹤并排而行一齐往里面走还犹豫了下,但观他衣着尊贵,气度不凡,话到嘴边又不敢说,连忙低眉顺耳先进去将塔内第一层的蜡烛全部点上。
老实说,到现在萧濯依然不太懂殷殊鹤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莫不是大事在即,来求佛祖保佑?
可便是求神拜佛也应该去正殿,来这个尚未修缮好的浮屠塔做什么?
侧过头去望向殷殊鹤,抬脚向往塔内走的时候,却见殷殊鹤没有动作。
他姿态很端正地站在原地,望向塔尖的方向,迟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萧濯不解:“怎么了?”
“殿下进去看看。”殷殊鹤看着萧濯,很轻地笑了一下,“奴才站在外面等你。”
久不听殷殊鹤自称奴才,萧濯忍不住皱了皱眉。
随着殷殊鹤手中权势越来越盛,除了在皇帝面前需要卑躬屈膝,便是普通朝臣见了殷殊鹤也只有讨好的份。
即便是偶有自称,也是他们平时拌嘴,殷殊鹤故意为之。
他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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