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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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第1页)

阿哲第一次洞悉世界的谎言,是在那个被时间悄然抹改的周三。他死死盯着电脑右下角,荧光绿的数字刺眼地显示着“周三&bp;13:47”。桌角台历上,红笔圈住的日期旁写着“下午两点,新产品评审会”。为了这一刻,他熬干了三个通宵,PPT最后一页留着凌晨五点的批注:“重点核对样本数据偏差”。手机屏幕上,三个闹钟的幽灵整齐排列,最早一个定在清晨六点。

他是被急促的电话铃从混沌中扯出来的。窗外,阳光已冰冷地斜切过地板。经理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阿哲!昨天评审会你全程魂游天外!问你数据来源你居然说忘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你的补充报告!”

“昨天?”阿哲猛地坐起,左手小指传来一阵尖锐的、仿佛神经被撕扯的剧痛,“王经理,今天…今天才是周三……”

“周三?”经理的冷笑穿透听筒,“自己看看手机!今天是周四!全部门都看着你准备了半个月,昨天在会上像个傻子一样盯着窗外发呆,现在还想装糊涂?”

阿哲抓过手机,屏幕日期冰冷地宣告着“周四”。他打开电脑,日历、邮件、浏览器历史…所有数字都指向同一个冰冷的“周四”。共享文件夹里的会议纪要,签发着他的名字。PPT最后一页的批注变成了“周四会议已说明数据偏差原因”,文档属性显示修改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十五分——那个时刻,他本该在深沉的睡梦中。是谁?用他的手指,敲下了那些字?

左手小指的刺痛再次袭来,像有细小的活物在皮肉下游窜。指关节的皮肤光滑如初,没有任何伤痕。

书桌上的陶瓷杯出现裂痕时,阿哲已经学会了对异常保持沉默。

那是个米白色的马克杯,杯身上印着褪色的海浪,是大学毕业时室友送的。七年来,它每天陪着他泡咖啡,杯沿被嘴唇磨出一圈浅痕,熟悉得像自己的掌纹。某个周一的清晨,他倒牛奶时无意间瞥见杯底内侧,一道发丝细的裂痕斜斜地划过海浪图案,像条冻僵的银线。

“奇怪。”&bp;他把杯子举到阳光下,裂痕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周末清洗时还明明完好无损。

周三早上,裂痕消失了。周五傍晚,它又出现了,形状却变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逗号。

与此同时,左手小指的刺痛开始有了规律。每次经过写字楼大厅的落地镜,每次听见地铁报站时那串特定的电子音,指尖都会传来尖锐的疼。他甚至能预判疼痛出现的时机,就像能提前知道下一秒会呼吸一样。

周三,裂痕无影无踪。周五傍晚,它又以一个歪扭、诡异的逗号形状重现。

第一个清晰的梦降临,阿哲以为自己是醒着的。

他在一间陌生的公寓里睁眼,天花板低得压抑。墙上挂钟的指针凝固在三点十七分,红色的数字像凝固的血块。床脚正对着天花板上嵌着的一扇木门,门把手上挂着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链。

下床时,脚趾踢到了地板上的窗户,玻璃蒙着湿漉漉的水汽。他走进厨房,水槽里积着浑浊发臭的死水,水面上漂浮着那只米白色的陶瓷杯,杯底的裂痕,与他现实中周五见到的那个歪扭“逗号”,分毫不差。

窗外,是彻底静止的血红色天空,沉甸甸地悬着,仿佛随时会滴下粘稠的血浆。阿哲惊醒,窗帘缝隙漏进的天光像针一样刺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左手小指的刺痛持续了整整三秒,余韵悠长。他冲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马克杯翻转——杯底的裂痕,与梦中所见完美重合,如同一个邪恶的签名。

从那天起,“既视感”不再是偶然的浪花,而是汹涌的、带着腥味的潮水,将他淹没。地铁站台,一个穿灰风衣的男人点燃香烟,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阿哲脑中炸开一个画面:梦中,这个***在血红色天空下的公寓楼道里,风衣下摆沾着湿冷的泥点,左眼虹膜是一种毫无生气的浅灰。

便利店的牛奶瓶上,生产日期是20230719,这串数字与他梦中那扇木门铁链扣的编号一模一样。拧开瓶盖的瞬间,指尖的刺痛准时抵达,分秒不差。

和女友林薇吃饭时,窗外淅沥的雨声竟与他梦中图书馆书页哗啦啦翻动的声音严丝合缝地重叠。他看向林薇,一个“记忆”清晰地浮现:某个梦里,她的脸碎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长着一只不同的、眨动着的眼睛。

“你怎么了?”林薇冰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脸色好难看。”阿哲猛地回神,窗外的雨痕在玻璃上扭曲流淌,那可怕的“记忆”如潮水般退去。他摇摇头,指尖的刺痛伴随着一阵尖锐的耳鸣。他再也分不清,是梦在拙劣地缝合现实,还是现实在精准地临摹梦境。

梦中梦的嵌套,始于天花板上那扇门。

阿哲在血红色天空的公寓里睁眼,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梦中。天花板上那扇门的铁链,多出了三个锈蚀的圆环。他推开它,身体坠入一条向下无限延伸的旋转楼梯。

楼梯扶手是冰凉的金属,刻着既像扭曲文字又像古老符咒的纹路。数到第三十一级台阶时,他骤然跌落,摔进一个摆满无封面书

;籍的庞大厅堂,四面墙壁全是镜子。

镜中的“他”,动作带着一丝细微的延迟,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井。他走向其中一面镜子,镜中人影的瞳孔却比他的更深、更黑。

镜中的“他”缓缓抬起左手,小指微微弯曲——现实中的阿哲,指尖瞬间爆开熟悉的剧痛。

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他发现了一扇嵌在地面的门,门缝的形状与梦中公寓天花板的门如出一辙。推开后,他看到了厨房的水槽,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那只陶瓷杯,杯底的裂痕在微微蠕动,如同活物。

“阿哲!醒醒!”林薇的声音像一根绳索,将他从深渊里猛地拽出。他浑身浸透冷汗,床单湿冷黏腻。窗外,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手机屏幕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

他冲到书桌,抓起陶瓷杯翻转——杯底光滑无痕。

“做噩梦了?”林薇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传来,“你一直在喊‘镜子’。”

阿哲转身。林薇站在卧室门口,头发凌乱,满眼红血丝。她睡衣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别针,形状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这枚别针,他在图书馆的镜子里见过,别在镜中那个“他”的衣服上。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别针的?”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林薇低头看了看,眼神茫然:“不知道…可能昨天随手买的?”她走近,突然间,眼神变得一片空洞,失去了所有神采。

“你只是在表层,”她用一种毫无起伏、冰冷平板的语调说,“还没找到‘门’。”话音落下,她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带着关切抱住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阿哲身体僵硬,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柑橘香水味,但那句冰冷的话却像一枚冰锥,狠狠扎在他的耳膜上。他下意识摸向后颈,那里残留着一片冰凉的触感,仿佛刚被某种冰冷的手指按过。

现实开始出现更多无法解释的“故障”。

他的记忆出现了无法填补的空白。同事聊起上周五加班到深夜的情景,他脑中一片空白,毫无印象。但电脑里的记录却清晰地显示他写了三页会议纪要,字迹是他的,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凌厉的笔锋。林薇说他那晚满身酒气,他记得自己滴酒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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