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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日人多,他们能耍的手段不过也就那些,自己到时小心着些,不落单估摸着也出不了何事。
送走陆今屿二人,沈之禾这才想起因着吴永一事,自己竟忘了问问陆今屿为何周莹未曾出现,也罢,今日忘了问,明日再问便是。
几人收拾完桌上的碗筷,沈之禾抱着装满银钱的箱子钻入卧房,瞧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沈之安一同回了卧房后,她反手将门锁上,姐弟二人盘膝坐于床上,皆是嘿嘿一笑。
沈之禾打开柜子上的铜锁,自己已有些时日未算银钱,正好今日午后有些空闲之时,数一数这些日子到底赚了多少银钱,只听“哗啦”一声,成堆的铜钱中夹杂着少许碎银,一股脑倾泻在床单之上。
一枚两枚用草绳串起,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沈之禾总算是将床上的银钱清点完毕,不过十日,自己便赚了近一百两,也就是这几日味仙居几乎每日都有十两银子进账。
除开前几日因着对面酒楼开张,无甚生意,就单单今日午间这顿火锅自己便赚了近二十两,眼下仅仅是靠红叶镇与周边邻近的镇子便能如此,若是通过来自大邺各地的商人宣传,将味仙居的名声打出去,那自己必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收拢着床铺上的银钱,从里头数出十枚铜板塞入沈之安的小荷包中,瞧着他欢喜的神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今日之安帮着数银钱的酬劳。”
“多谢阿姐。”得了十枚铜板的沈之安如获至宝,抱着小荷包翻身从床上滚落,小跑着走到柜子前,踮着脚取下一个瓦罐,将荷包塞入瓦罐中,又将那瓦罐放回原处。
转眼几日便过去,明日便是沈之禾往吴家去做寿宴的日子,这几日也不
知为何陆今屿一次都未曾来过,自己也不知周莹究竟去了何处,如今食肆多了凌七,她倒是清闲了不少,如今正坐在铺子内,手撑着下巴,望着外头往来的行人。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不想见那陆郎君时,他日日都来,如今想寻他问些事,他却不来了,正念叨着,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沈之禾抬眸望去,巧了,来得正是自己心中所念之人。
辣子鸡
眼下正是暮春十时分,窗外阳光明媚,从窗外探入的那枝梨树上头结满了不少幼果,周莹便是这时从门外踏入食肆。
她才踏入味仙居,目光到过四周,便脚步匆匆朝沈之禾身侧走去,“阿禾,今日怎有空在这前头坐着?”
周莹有些时日未来了,自是不晓得味仙居又添了人口,尤其是多了位手艺不错的厨子,只以为王二娘总算是出师了,能一人独自掌勺,故而沈之禾才能得了些空闲,在这门口坐着。
半晌都不见沈之禾回应,正从邻桌拖了张矮凳的周莹,扭头望去,只见她直勾勾地瞧着自己,暗道一声坏了,算算时间,自己已有半个月未来这味仙居,阿禾估摸着是生气了。
望着沈之禾面无表情地瞧着自己,周莹心头一紧,忽而想起昨日陆离悄悄与自己说,如今陆今屿同阿禾关系着实不错,当下决定放弃自己对陆今屿的偏见,让他帮着自己说上几句好话。
谁料自己才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便见他头一偏,错开自己的视线,好整以暇地走至靠窗那处空位坐下,竟还心情极好地拨弄着从窗外探入的梨树枝。
眼见着那家伙是不愿帮自己解释了,周莹只好硬着头皮对上沈之禾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一抹谄媚的笑意,原因无他,一则自己同她关系极好,离开了许久却未曾与她说,二则有句古话,得罪谁都不好得罪厨子。
尤其是这等手艺非凡的厨子,若她一气之下再不愿给自己做吃食该如何是好。
“阿禾,这些时日未来,实非我本意,不过是因着家中嫂嫂有事,阿娘便让我去宁湖府帮衬几日,如今事了,我这不回来了。”周莹当下放弃矮凳,飞快蹭到沈之禾身侧,轻声道。
等了片刻,还不见沈之禾开口,周莹当即使出自己对阿娘的杀招,额头抵在沈之禾肩头,伸长了双臂环在她纤细的腰间,软着嗓音开口,“阿禾,你都不晓得,我在宁湖府那几日有多想念你,这不一回来便赶来味仙居瞧你。”
闻言,沈之禾再撑不住笑了,原本就没怎么生气,不过是瞧着她一声不吭消失了这么些日子,毕竟这人算是自己在大邺的头一个好友,还以为她厌倦了自己,转念一想,这人脾性同竹楹差不离。
皆是爱吃的性子,且不往外说,就这红叶镇,显然没有第二家味仙居,她总是要来的,如今听着她哄了自己几句,那一点气早便消了,沈之禾抬手将她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推开。
“少说这些好听的来哄骗我,说吧,今日想吃些什么?”
话音一落,周莹脸上立时露出一抹欢快的笑意,不顾沈之禾的阻拦,飞快将头埋在她脖颈之间,头一扭冲着陆今屿挑衅一笑,“阿禾,你是在待我太好了。”
温热的吐息扑在沈之禾脖子上,她身子一颤,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与人靠的这般近,哪怕是女子亦是有些奇怪,她抬手将缠在自己身旁的周莹推开,轻声道:“好好坐着。”
“小娘子,今日在下可否点上一份地锅鸡?”坐在窗口的陆今屿对上周莹的目光,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大约是瞧出她面色不佳,而自己想要报复陆今屿方才不帮自己的目的也达成了,周莹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做好,心中暗道瞧着那臭小子的神情,难不成她不在的半月竟没半点进展,当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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