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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就应该为阿哥操持家务,绵延子嗣。
保清是皇子,有爵位要继承的那种,没有儿子算个什么事。
连明珠都在背地里嘀咕,大阿哥都二十六了还没有继承人,手下的人心不太稳定啊。
这些纷纷扰扰保清也知道,但都被他挡在府外,不让福晋知晓。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带着几分告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多想想子嗣的事儿,若是缺人伺候,朕给你指两个侧福晋。”
按规矩,贝勒能有一个侧福晋,郡王能有两个。
但几年下来保清府里还是全部都是格格,康熙也想给他指个侧福晋,或是让惠妃多留意,可保清亲自跑了乾清宫和延禧宫几趟,这事儿也就延后了。
现在他成了郡王,康熙不忘初心,又想起给他指侧福晋一事。
“儿臣不要,”保清从来不知委婉为何物,面对康熙也直接了当,更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皇阿玛您听儿臣的就对了,孩子多了不好,您看为了出宫建府一事洒出去多少银子,更别提后面的弟弟们还要陆续长大娶福晋,更是一笔庞大的花费。如果儿臣有了不少子嗣,那子嗣长大后儿臣少不得为他们谋划,又出钱又出力,哪能比得上就一两个嫡子,以后府里家产都是他们的,也不用争来抢去。”
康熙眯眼。
他总觉得保清这话在点他。
但保清一脸诚恳,眼神清澈,很明显他是真的发自内心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想起这几年和太子父子关系不似以往,康熙从不反思自己,而是将错处怪在了索额图和其他儿子身上,更是对和太子隐隐约约别苗头的保清威胁道:“哦,那照你这么说,朕也不该给你银子娶福晋开府,更不应该给你升爵位,而是应该将一切都留给太子?”
保清一听,立刻挺直腰板,脸上满是骄傲:“儿臣这爵位是儿臣自己打拼出来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水分。”
言下之意就是。
他才没有和太子抢东西。
康熙:“”
牛头不对马嘴。
真和保清计较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熟悉心累的感觉让康熙放弃了和保清继续交流,但他又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保清,装作恼羞成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难道朕生你还生出错处了不成,你那些机会还不是朕给的,朕等会儿就去延禧宫和惠妃说道说道,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姜还是老的辣,保清脸上骄傲的神情瞬间僵住。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额娘唠叨。
而且认真算起来,他那一番大放厥词的话称得上是倒反天罡,太子都没有这么和康熙说过话。
保清腆着脸:“皇阿玛,子不教父之过,这怎么能怪额娘呢。”
康熙冷笑:“朕是皇帝,先君臣,后父子。”
保清能屈能伸:“皇上,臣知道错了,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啊。”
康熙阴阳怪气:“知道错了,晚了,前朝不得干预后宫之事,直郡王还是回去吧。”
言出必行,康熙当晚便摆驾去了延禧宫-
云筠收到太监的回话,一时有些纳闷,这不年不节也不是什么生辰之类的日子,皇上来看她做什么?
话虽如此,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灵芝急急忙忙地将摆在书案上的话本收起——保清出宫了也没有忘记额娘,时常搜罗些新鲜东西。
担心这些东西过不了宫门检查那一关,保清还是每回亲自来送的。
显而易见,话本全部都是违规内容,更不能让皇上瞧见。
茯苓则是在安排宫女们准备茶水点心和一应瓜果,这些她们都是做熟了的,不到一会儿就全都准备好了。
康熙喝着温度适宜的碧螺春,眼睛一扫:“今日怎么没瞧见那只喜欢趴你膝上的波斯猫。”
云筠和康熙相处这么多年,相当放松,不急不缓道:“良嫔那儿新做了小鱼干,午时便将云朵抱走了,估摸着在宫门落锁之前回。”
八阿哥是这批受封阿哥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宫里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儿子封了贝勒,生母不好没名没分庶妃地叫着,康熙便赐了封号,又给了嫔位待遇,只是宫里没有空出的宫殿,因此良嫔还是在延禧宫住着。
只是从偏殿搬到了后面正殿。
“八阿哥不错,”康熙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八阿哥是她的养子,养子被康熙夸赞,也说明她这个养母教得好。
云筠脸上挂起笑容:“小八那孩子打小就贴心,做事也细致,能为皇上分忧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康熙没再接话,只是端着茶盏慢慢啜饮。
大家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年轻时的浓情蜜意也早已不在,更多是陪伴多年彼此熟悉的温情。
康熙如今去高位妃嫔的宫里,大多也只是纯盖着被子聊聊天,说说宫里的琐事,谈谈皇子们的近况,没有太多虚礼。
不过他还记得今天来延禧宫是有正事的。
康熙放下茶盏,转动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佛珠,“过年时大福晋便怀了孕,如今几个月了?”
一般情况下康熙是不关注这些琐事的,皇子福晋的事更多由皇子生母或者皇太后过问,保清也是子嗣实在太过稀少,他才会额外关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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