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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得到过的又怎么能够忍受失去?
贝尔摩德又将视线转向了最前方那位须发皆白的牧师,他正面色虔诚地带领人们进行着晨间祷告。
在满室虔诚祈祷的人中,抱着手臂、双腿交叠、语调戏谑的贝尔摩德显得格外突兀。
“这不怪他,阿尔萨斯,你之前的事情办的确太不漂亮了。”
“什么?”奥尔加皱眉,警惕地看向贝尔摩德。她一时间竟没有明白贝尔摩德话中的意思。
却见贝尔摩德老神在在地对上了奥尔加冰冷的眸子:“那场火灾和鲨戮——”
奥尔加在撇撇嘴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你知道啊。”
Boss和朗姆都没有发难,奥尔加还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呢。
然后,她听见贝尔摩德轻声哼笑了一下:“不仅如此,那场校园木仓击案,背后的人也是你吧?”
奥尔加只耸了耸肩,没说话。既然已经被组织知道了,那么再狡辩也是没有用的,该来的惩罚总是会来的。
可贝尔摩德却道:“波本帮你隐瞒的很好,我也只是猜到而已,并没有证据。”
奥尔加刚刚松开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贝尔摩德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看上去十分想点根烟。但是无奈于这里是教堂,于是她只能在摁了几下打火机后,又依依不舍地将烟收了回去。
“波本帮你伪造了现场吧?”贝尔摩德的语调轻飘飘的,但却让奥尔加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帮忙伪造了现场,并且还没有将事情如实报告给组织——这种行为,若是被组织发现了,安室透就麻烦了。
安室透是组织委任的奥尔加的监护人,但他首先是组织的成员,组织的命令才应该是最优先的。而安室透作为奥尔加监护人的其中一项职责,便是在监视她的同时,将她的一切情况如实上报给组织。
贝尔摩德对奥尔加警惕的神情嗤笑一声:“都闹翻了,居然还想着要维护他吗?这可真是不像你啊,阿尔萨斯。”
奥尔加不说话,只用耷拉着眼皮阴森森地盯着贝尔摩德。
“这件事情办得不那么漂亮,波本会感到不满意也很正常。”贝尔摩德却丝毫不会被奥尔加吓到,她只是话锋一转道,“你太冲动了,阿尔萨斯,你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贝尔摩德不知道波本为什么会向组织隐瞒这件事,但是那个狡猾的家伙总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而贝尔摩德?
她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向组织报告这件事。
听见贝尔摩德这么说,奥尔加脸上的表情却一瞬间变得有些奇异,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发出了一个“哦”的音节。
贝尔摩德觉得安室透之所以生气,仅仅是因为她的犯罪不够完美、行事太过冲动、所以惹麻烦了?
开什么玩笑?!
他明明是圣母病发作!!!
奥尔加开始好奇波本在组织其他人眼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了。
不会是……心狠手辣……吧?
这也太无比奇妙了……
奥尔加恍然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已经远离组织太久了,久到连波本究竟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组织里的人对他产生这种可怕印象她都不清楚。
她觉得有些恍惚,在安室透成为她监护人的这半年时间里,她好像逐渐变了,变得离组织好遥远,就像一个寻常的孩子一样,快要忘记黑暗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与此同时,奥尔加的心中意识到了巨大的违和感。
安室透在组织其他成员心中的形象,是他有意维持的。
为什么……
*
贝尔摩德对奥尔加的反常表现只是挑了挑眉。她从不觉得自己会看错什么人,包括波本。
贝尔摩德对自己的识人技巧很有自信。
于是,在礼拜的末尾,贝尔摩德拎着自己精致的黑色小皮包站了起来,对奥尔加意有所指道:“波本这个家伙,看着很好说话,但实际上呢,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话毕,她转身离开了教堂。
奥尔加依旧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礼拜结束,人群散去,奥尔加才被牧师唤回了神智。
彼时,空旷的教堂中只余奥尔加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
“小姑娘,你有什么烦恼吗?”牧师是一个须发皆白的慈祥老人。
奥尔加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恍然大悟:“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牧师说的和奥尔加说的显然不是一件事,但这并不妨碍善良的牧师先生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对奥尔加真诚道,“GoodludGodblessyou。”
“谢谢!”
*
周四是感恩节,学校会从那一天开始放假,直到周末。
一如既往的,感恩节期间的纽约,雪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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