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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很少,不,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降谷零。
降谷零这家伙,从小就是这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开朗、阳光,但实际上他腹黑又自傲,胜负欲很强,甚至有些人在相处久了以后,会觉得他很傲慢。
谁都别想让这家伙露出脆弱、认输的样子来。
这样的降谷零……居然会因为另一个人而露出这种——落寞的表情吗?
诸伏景光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即使是带小孩儿,降谷零也该是那种权威型的家长才对!怎么会被熊孩子牵着走?
“是因为什么?”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试图开导一下自己的发小。
谁料,安室透却依旧只是无奈地笑着。
诸伏景光这下是真的惊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是吧……”安室透耸耸肩,继而又垂下了眼眸。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握起,又松开。
他隐约有一个猜测,但是……
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诸伏景光看着眼前这样的安室透,最终只沉下嗓音低声道:“zero,她对你的影响,太深了。”
安室透闻言一愣,整个人仿佛被这句话定格在了原地。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
是这样……吗。
他真的,被奥尔加影响得太深了吗。
诸伏景光用力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然后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安室透站在原地,想了许多。良久,他抬手将略有些长了的额发朝后捋去。
白日的光亮透光窗缝照射进来。天亮了。
安室透看向二楼奥尔加房间所在的位置,握住楼梯扶手的五指微微收紧。
是的,他不应该被奥尔加影响太多。他是一个卧底,他还有自己的职责。
当然,这不是说奥尔加在他心中就不重要了。只是,安室透意识到,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天空已经被金黄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就连云彩显得有些刺眼。
今天,就是情报里香槟会出现的日子。香槟将会在布里斯托湾,和某位议员见面并进行某项交易。
*
在自己的房间内,奥尔加坐在梳妆镜前,心不在焉地将化妆品朝脸上抹。一旁,一顶显然还未打理过的假发被随意地丢在桌面上。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间。
奥尔加转头朝窗外看去。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呢。
潦草地化完妆后,奥尔加戴上假发,随意地整理了一番。接着,她拉开衣柜,从角落取了一套男性化的衣服换上,然后用填充物将太过宽大的衣物撑起来……
……
一切就绪后,奥尔加看向镜子,只见一个身高至少6英尺朝上的男人倒映其中。那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面容瘦削但立体,皮肤苍白得如同吸血鬼一般。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男人”祖母绿的眼眸下有着大大的黑眼圈。
奥尔加撇撇嘴。没办法,昨天一晚没睡……她懒得再去遮黑眼圈了。至于眼睛?美瞳是有
保质期的,她几年前扔在这栋房子里的美瞳早已经不能用了。
奥尔加这次完全是临时起意,自然没有提前准备易容用的一干东西。
又皱着眉打量镜中人许久后,奥尔加突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她坐在桌前,从抽屉中找出一张纸,左手握着钢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圆体字。
末了,她将自己的手机压在纸上。
想要摆脱我对你的影响?
奥尔加回忆起昨晚不经意间听到的那场对话,嘴角的弧度越发扩大了。
想都别想!
她站起身来,哼着歌推开房间内的暗门。
永远都不要想摆脱我对你的影响。
即使我死掉了,也会化作鬼魂永远缠着你的。不要想摆脱我,零零。
如果……我就原谅你。
*
上午九点半,奥尔加准时出现在了布里斯托湾某个海边悬崖上。
悬崖上的风很大,让她不由得担心自己的伪装会不会被刮跑。
那位要和组织进行交易的议员早就等候在此了。胖胖的秃顶议员拎着一个合金手提箱,不停地用手帕擦拭额角的冷汗。
“这么大的风,您依旧会觉得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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