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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罗武艺虽高,却最惧此物,抱着廊柱死活不肯。
“没出息。”萧沉璧叹了口气,亲自挽袖进了花丛。不消片刻,竟真提溜了一条碧绿小蛇的尾巴出来。
瑟罗吓得往后退了三步。
萧沉璧却面不改色:“只是一条菜花蛇而已,又没毒,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毒的事,郡主不觉得这玩意长得就骇人吗?”瑟罗毛骨悚然,看一眼都觉得浑身恶寒。
“看多了自然就不觉得了。”萧沉璧倒是很淡定,“从前我那个二弟喜欢往我们院门口丢死物,除了死耗子,死兔子,这种蛇也是一大堆,阿娘和阿弟都害怕,但这些东西总放在门口,时间长了便恶臭扑鼻,只能我去收拾。日子久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见过了,莫说死的蛇了,便是活的蛇也抓过无数条,自然就不怕了。”
瑟罗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佩服。
萧沉璧倒是很平静,把蛇往瓷瓶一塞,道:“回去吧,记住了,今晚要装睡,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
瑟罗忙不迭点头,逃也似地跑了。
夜幕低垂。
萧沉璧将装了蛇的瓷瓶悄悄塞进拔步床里,预备来一场英雄救美。
一切按计划进行。李修白照常回来,两人如常处理琐事,逗弄乌头。
只是猫儿嗅觉灵敏,大约是嗅到了床上异样的气息,总想往里钻。萧沉璧死死抱着乌头不让它下去,唯恐露馅,待李修白目光移开,便赶紧示意瑟罗将猫抱走。
夜半,窗外下起了雨。
雨声淅沥,氛围正好,萧沉璧偷偷摸摸将瓶塞打开,那蛇“嗖”地窜出,她立刻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饱含惊恐的尖叫,赤着雪白的双足,不管不顾地扑向窗边榻上的李修白。
温香软玉结结实实撞入他怀中,李修白有一瞬僵住,声音还算平静:“怎么了?”
“蛇!有蛇!爬到我床上了!”她声音发颤,眸中水光潋滟,满是惊惶无措。
“郡主怕蛇?”李修目光带着审视。
“怕啊!那蛇好长,好粗,会不会有毒?”她贝齿轻咬下唇,楚楚可怜,“殿下,求你赶走它……”
李修白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郡主先放手。”
萧沉璧这才恋恋不舍般松开双臂,李修白点燃烛火,一眼便看到盘踞在锦被上的菜花蛇,精准地捏住蛇七寸,随手甩出窗外。
净了手,他走回她身边道:“好了,唤女使换过被褥便可安寝。”
萧沉璧却蜷缩在他的榻上不肯起:“不,我不回去睡,万一再从床底钻出来一条呢。”
李修白微微皱眉:“那郡主要如何?”
“我今晚想暂时歇在殿下的榻上,可好?”
“那本王今晚去书房睡。”
“夜色已深,也许外面也会爬进来毒蛇。殿下能不能留下陪陪我?”
萧沉璧一把抱住他手臂,微微仰头,知道自己这个角度最是无害。
寝衣也是精心挑选的,淡淡的妃色,布料轻薄,却又不过分透,朦胧地勾勒出曲线。
甚至连发丝都是她刚刚趁李修白抓蛇的时候精心整理过的,青丝披散,有一缕顺着衣襟深深没进去,引人遐思
在她从头至脚的精心准备之下,李修白眼眸扫过,渐渐变得幽深,果然没说出拒绝的话。
萧沉璧一贯擅长得寸进尺,不拒绝就是默认,直接把李修白拉回榻上。
柔软的曲线毫无缝隙地贴合着他坚硬宽阔的脊背,萧沉璧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绷如弓弦,呼吸也变得沉缓而压抑。
她假作不知,环在他腰间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黑暗中,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和窗外雨声。
过了许久,他低沉微哑的嗓音响起:“睡了?”
萧沉璧很少听到他这种声音,每次听见都是在床笫之间,瞬间就明白他想做什么。
但她想要的是进书房。
让他吃不到,他才会一直惦记着,到时候也更容易放她进去。
于是她屏住呼吸,假装已然熟睡。
李修白并非重欲难耐之人,见她没有回应,便不再动作。只是身体依旧绷着,显然心绪难平。
他试图将她环在腰间的手轻轻挪开,萧沉璧岂能让他如愿?刚被挪开,便又缠了回去,甚至调转了身子,更紧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几乎嵌在他怀中。
男人的气息彻底乱了。
那只原本只是虚搭在她腰间的大手,渐渐收紧,越来越紧,好似在安抚,虎口却卡着圆弧的下缘来回地抚,那力道仿佛只要想便能将人捏爆,却克制地硬是不再往上半分,不再越雷池半步。
萧沉璧一边暗暗得意于对他的折磨,一边却莫名有些心浮气躁。
她无意识地在他怀中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李修白的动作猛地顿住,似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半晌,他深深吸气,再缓缓吐出,那紊乱的气息才渐渐归于一种压抑的平静。
次日清晨,李修白眼下带着淡淡青影,脸色算不上好看。
萧沉璧揉着惺忪睡眼,一副懵懂无辜的模样:“殿下怎么了?昨夜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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