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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掌柜。”云霜月对独眼老人道。
“不碍事。你们等会找个人把那孩子搬回去休息吧,我现在来看看这位公子的伤势。”掌柜见了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也没什么诧异吃惊的表情,面色如常地走到陆行则面前。
“哟,这包的真好,定能将血止住。”他夸了句:“也不用松开了,小姐你这位朋友的伤口魔气并不多,将我给你的上药多抹上几回便可消散了。”
说完这句话后掌柜打了个哈欠,他再次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眼云霜月,随后移开目光:“时间也不早了,老人家我啊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又困了,你们也早点去睡觉吧。”
“您……”姬芜珩想叫住老人,但却没想好要说什么。
毕竟关于这个阵法中云霜月的“照影”并没有找到,如何出去的办法也未曾得知,眼下和他们接触最深的只有这个独眼掌柜。
但被他叫住的掌柜却没有转身回应他,而是背着他们继续前离开:“睡觉吧,还能有时间做个梦呢。”
“诶?我的分身什么时候睡着的!”随着掌柜的离开,火曼儿突然叫了一声。
“啊?她不是刚刚还在练拳想要打那个陆行则是分身吗?”左邢顺着火曼儿的目光看去。
只见木桌上趴了一个红衣小女孩,双目紧闭,在桌上睡着了。
“这……他们睡得这么整齐吗?”
云霜月却思索了一下,接着开口道:“或许,掌柜在这个时间叫我们去睡觉另有玄机。”
“反正我们现在也干不了什么,那就去试试看睡觉吧。”一直在云霜月旁边坐着的陆行则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正好我把我的分身也带走。”
另外三人一想也是这个理,于是火曼儿就抬脚往自己分身的方向走去:“那我也把我的分身一起带进去好了。”
左邢左看看右看看,也想着帮个忙:“陆行则你分身快和你一样大只了,我来帮你一起搬进去吧。”
“不用——”陆行则懒洋洋回答左邢,随后扭头朝他露出一个笑脸:“我一个人就行。”
“哦……行。”左邢虽然不明白陆行则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灿烂,但既然他说不需要帮忙了,左邢也就作罢。
“走吧,姐,那我们先进去好了。”他把头转回来对云霜月和姬芜珩说。
——
房内床榻上。
云霜月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女人眉头紧锁,眼皮轻颤。
她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空茫的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连时间的概念都被这片漆黑吞噬殆尽。
自己的身体好像很轻,脚踩在地上就如同踩进了一堆棉花那样没有实感,像是只要一阵小小的风就能将她吹走,让云霜月消散在这无边幽冥之中。
“滴答——滴答——”
云霜月的耳边逐渐传来水滴声。
她的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倒不是她不想要停下,只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着自己走。
“滴答——”
又是一滴水珠落下的声音,比之前那几声都大。
伴着这道声音的落下,云霜月眼前突然出现刺目的白光,豁然开朗。
这里的场景很熟悉,布置和老宅的祠堂极为相似,只是远比老宅的大。旁边也不是雕像,而是上百座透明的棺椁。
它们被巨大的锁链提起吊悬在空中,森然倒垂,里面一张张人脸清晰可见,闭目宛若沉睡。云霜月目光微滞,她看到了老宅祠堂中那几张雕像的脸。
几乎不用过多思考,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些棺椁中,关着的是云氏历代先祖。
只是他们为什么被关着?为什么会有锁链?为什么他们的双目紧闭?
这里究竟是哪……
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将云霜月的发丝吹起,她忽然在这风中感受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的谈话声。
“老云你干嘛呢,怎么给孩子看这个!”一道有些年龄的女声低声道。
“嘶……我这不是不小心放错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这也叫不小心?”另一道比较年轻的女声骂那个老云:“现在还不是给孩子看这个的时候,切掉切掉!”
随着这几道声音落下,云霜月的眼前再次出现一道白光,明显比上一道柔和许多。
随着白光散去,云霜月出现在了一座宅院之中。
只是她有些不确定这里究竟又是什么地方,院落的建筑和清淮老宅一模一样,只是细节上又有很多不同。
这里不再只有黑白两色,数不清的鲜花栽种在院落中摇曳盛开,还有一些瓦罐堆在角落,那里也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老宅常年干涸的鱼池也不再是摆设,三五尾锦鲤在睡莲影子下游过,忽然摆尾搅碎满池阳光。
那棵云霜月记忆里的枯木也变成了更为高大的桃树,极具生命力的粉色花瓣从树上飘然落下,掉到了在桃树下的秋千上。
秋千上安静坐着一个看书的小女孩。
看到她的脸,云霜月愣住了。
怎么是……
小时候的她。
云霜月下意识向前,想触摸的手却在碰到小女孩的时候直接穿了过去。
“?”没有被她触碰到的小女孩却似有所感地抬头,但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云霜月望向了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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