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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九月把爪子搭在沈昊斌的肩膀上,又拍了拍,似乎在说你很上道嘛。
“贺训导,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我们原定一个星期内回南川省,但是现在查出来目标不在云木省,去向不明,所以我们只能先回去,但是九月受了伤,不宜动来动去,要不暂且让她在云木省养伤。雷熙然雷队长很欢迎你们,表示九月和你在云木省的待遇跟南川省一致,不会有偏差。”沈昊斌询问九月与贺莹莹的意见,“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还是说坚持要回南川?”
“我和九月……”一人一犬相互对视一眼,贺莹莹立即回答道:“我们留在这里。”
“好,你也别太紧张,说不定我们很快又会到云木了。”沈昊斌说,周伟辉和贾冰磊还没抓到,甚至设下圈套企图袭击警方,罄竹难书。这样心狠手辣泯灭人性的家伙不可能畏畏缩缩,很大概率会通过云木再次偷渡进入我国。
“嗯。”贺莹莹应了。
沈昊斌工作繁忙,没留太久。等他走了,九月把嘴筒子伸进他提来的袋子里到处闻,不一会儿就把这些东西染上了她的小狗气味。
*
即便云木警方反应迅速设下层层关卡也没有抓到贩毒的齐子欣,他们通过监控查到了那日购买玉佛的一行人,但是这一伙也没有抓到。
“还是让她们逃了,该死!”雷熙然重重砸拳,桌面晃动,他抿着唇,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而逃脱的齐子欣却战战兢兢,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龙老大轻声质问她的能力,而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是我有错。”齐子欣额头满是汗水,“老大,我愿意赔偿那些损失。”
“赔?你办事不力,不仅让我损失了一批货,还惊动了警方,阿欣,你就是这样办事的?”陈龙海不在意丢掉的三斤毒品,他家大业大,这点不算什么。关键是计划被打乱,让他十分不悦,“而且你有那么多钱赔吗?”
那可是按市场价赔偿,齐子欣出来工作才三五年,怎么可能赔得起。
“赔偿扣掉她的全副身家,不够就拉她去涡啫的谬和街,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出来。”陈龙海轻描淡写决定了齐子欣的结局,齐子欣凄厉的求饶声仿佛是点缀,让他心情略微舒爽两分,他点燃了一根雪茄,看向右侧坐着的女孩,“茶花,齐子欣说那只警犬是你带进去的?”
“爸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犬会跟着我。”茶花这么说无异于承认了,“那只狗的鼻子太敏感,可能嗅到了我身上有什么气味,进了店里又发现了藏着的货。”
“这么说你也该承担一半责任。”
茶花站起来,“是,爸爸,阿欣赔不上的那部分钱我来出,让她跟着我吧,我和她再次进入云木和南川,开一条新线。爸爸,请您给我和阿欣将功赎罪的机会。”经过几个月的探查,他们很确定南川省没有了贩毒集团。
“很好,你有这一份责任心我很欣慰,做我们这一行就该有魄力。”陈龙海偏头,“去吧,把阿欣带回来。”
“是。”一个小弟不禁可惜,谬和可是有名的红灯区,他原本想着去光顾,没想到阿欣竟然躲过了。
茶花复又坐下,她低着头,念着阿欣的名字。看来,她又多了一个帮手。
上天都在帮她。
*
这一养伤就养到了十一月份,云木省的冬天昼夜温差大,下午暖和傍晚就逐渐变冷。
贺莹莹带着九月散步,碎碎念,“我们快要回去啦,九月想不想念省厅的警犬?”
“呜。”九月点头,又可以回去“作威作福”啦!
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经过那一次车祸,她现在走路越来越谨慎,就怕哪里冲出来一个毒虫。
“爸爸。”街边,一个小男孩冲着拐角留下背影的男人喊,“爸爸,爸爸。”
“诶辉辉,不要乱跑。”买东西的女人匆匆忙忙拎着一袋水果追上了男孩,训他,“你怎么能跟别人走,我不是跟你说了出门逛街要是我没拉你你就不能跑吗?”
“妈妈,可是我看见爸爸了。”男孩抬头,委委屈屈地说道:“爸爸为什么不理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女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辉辉乖,你乖的话爸爸会去你的梦里看你。”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丈夫在做什么,但是她完全不敢声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凡是认识她的人都只知道她的丈夫追踪犯人时被刺身亡,但她有一回见过他,在边境线上。
他没死,那么他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开着摩托车的两个男人慢慢在路边停车,他们盯上了这对母子。
九月被他们身上的漩涡吸进去。
“你要乖知不知道,不能在大街上乱喊爸爸,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女人嘱咐,她开了家门,正预备把地上的东西拎进门,忽然楼道里冲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捂住她的嘴,一个抱起她的儿子。
“别说话,敢乱动我就杀了你们。”两个男人用自带的绳索把女人和男孩绑起来,“看一看有没有照片。”
两人在家里翻找,但是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出来。“奇怪,结婚照都没有?手机密码是多少,老实说,不然我们把他杀了。”
女人解了锁,男人在翻找相册,越找越烦躁,“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相册里没有你老公的照片?”
“他不爱我,娶我也是为了有个孩子,而且他半路死了,我还留着他的照片干什么,干脆删了,等将来我二婚,直接带着孩子认新爸。”女人解释,她手都在颤抖,今天,今天还能平安无事吗?
“堵住她的嘴。”男人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个男人的半脸照,有些模糊,但熟悉的人还是能认出来。他举着手机,问小男孩,“认不认识他,他是谁?”
小男孩愣了几秒,似乎认出来又似乎认不出来,他想转头看母亲,但是被按住了脑袋,男人警告他,“你看她干什么,现在是我问你,他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
“不认识。”小男孩摇了摇头,妈妈刚才还在说,要是有人问他的爸爸,一律说不知道不认识,虽然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两个男人皱眉,“怎么说,确定不了,这小屁孩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弄了个乌龙,搞个办法解决。”
“问一下邻居。”尽管这样做会有暴露的风险,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两个男人分头行动,一个看守一个出门。五分钟后,出门的男人回来了,他摇头,“都说不认识。”
女人似乎缓缓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这两个男人会放过她和孩子,没想到他们直接去厨房拿了水果刀,手起刀落,她只感受到一阵刺痛,心口插着的刀子拔出去,带着她的血液又捅入了她儿子的胸口。
这是很长的死亡预告,九月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她紧紧看着街边的四个人,全身肌肉都在用力。
这副不同寻常的样子当然让贺莹莹警觉,她下意识掏出手机想要报警,但是又立马想到这里不是南川省,她的一个电话摇不来一个中队的警员。
“喂,雷队,有件事我要跟您报备。”贺莹莹拨通了雷熙然的电话,尽管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报警了总归是保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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