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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欲帮荀舒拿掉头发上的脏东西,却再次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贺玄终于意识到,荀舒在生他的气。他有些委屈,忐忑着认错:“是我的错,我昨日明明答应你,要陪你们用晚膳,却还是被其他事绊住了脚。若我能及时赶回去,姜叔定然不会出事。”
荀舒退到房间角落,将后背紧紧靠着墙壁,轻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贺玄愣住:“我没有说谎——”他顿住,明白了什么,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你莫不是以为,姜叔的失踪和我有关吧?”
荀舒静静望着他,眼神似冰霜,已然说明了一切。
贺玄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他隐瞒的事太多了,多到此时想要坦白,都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只能苍白着解释:“昨晚县衙中有接风宴,我脱不开身,只能出席。那之后一直在忙赵宅的案子,今日午时才回到棺材铺,那时才知道棺材铺里出事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像是想到救星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荀舒面前,“我回去之前,还特意买了你喜欢的吃食,有泡泡油糕,有透花糍,还有张家烧鸡。只不过其他两样凉了后不好吃,我只拿了透花糍来,你该饿了吧?可要吃一块。”
荀舒许久未进食,本以为已经感觉不到饿意,此刻肚子却忍不住叫了起来。她将双手背到背后,并不接过,心却是不受控制地软了半分。
他真的没说谎吗?
若贺玄没说谎,那今日在棺材铺中听到的声音,应当就是他发出的。
贺玄见她不接,将手中油纸包打开,这才发现半日奔波,透花糍早就糊成一团,不见了原本的好看模样。他叹了口气,自嘲似的苦笑道:“竟然成了这般模样……莫要吃了,我明日再给你买新鲜的。”
荀舒上前半步,眼疾手快将油纸包抽走,又退回到原地,捻起一小块,小口小口咬着。贺玄看着她的模样,露出了笑容,柔声安抚道:“阿舒饿了吧?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荀舒摇摇头:“你走吧,我一会儿也要走了。”她抬起眼睛,含糊道,“城门处的人能撤走吗?我想出城去寻姜叔。还有,那个通缉令能撤了吗?我没做错事,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通缉令?”贺玄皱起眉头,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你说的可是城门处告示上贴的公文?那不是通缉令,是赵县令案的简单案情。赵县令毕竟是潮州的县令,百姓应当知晓他是如何死的。”他弯起唇角,“你定是没有靠近细瞧。”
“公告栏旁全是人,不远处就是城门处盘查的官兵,我哪里敢靠近?我可不想蹲大牢。”
贺玄叹了口气:“阿舒,你该相信我的。”
“我如何相信你?”荀舒将油纸包包好,慢吞吞道,“你骗了我那么多事,将我和姜叔当成傻子,我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贺玄苦笑着揉额,一向挺拔的身姿在这一刻佝偻起来,像是在一瞬间被岁月反复搓磨,老了数岁。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亦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散不去的无奈和疲惫。
“你说得对……我其实早就想把一切告诉你们的,我原本想着……算了,是我的错。”贺玄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荀舒,试探道,“阿舒,我现在想将一切将给你听,你可愿意听?”
荀舒垂着头,看着手中被潦草合上的油纸包,半晌,轻声道:“你叫什么?”
这是愿意听他坦白的意思。贺玄心中一喜,忙道:“我本名李玄鹤,是长平大长公主和平阳侯的孩子,行三,现任大理寺少卿。半年前,我到潮州附近查赈灾银的案子,被人伏击,受了重伤,幸好遇到了你和姜叔,才活了下来。我当时不知你们是敌是友,只能假装失忆。后来想要将一切告诉你们,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阿舒,此事是我的错,没能早早将一切说出。但请你一定要相信,你和姜叔是我的恩人,我如何都不会伤害你们的。”
李玄鹤生怕荀舒听一半便失了耐心,像是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地将一切说出,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在心中预演了千百遍。荀舒安静听着,没什么表情,双眸平静无波,淡淡道:“你既然没失忆,定早联系上了属下,那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棺材铺?”
李玄鹤闭了闭眼,权衡再三,咬牙将一切说出:“是,我早联系上了他们,只是那时我发现,做棺材铺的小伙计,更不容易引起那群人的注意,这层身份,可以助我尽快查清事情的真相。我在市集上开的那家算命铺子,也不仅仅是赚钱的地方,更是我和大理寺的人交换信息的地方。除此外——”他深呼吸,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对面的人,“我在你的房间中发现了司天阁的印记,这也是我必须要留下的理由。我本想着,坦白身份后,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同你说这件事,没想到是这么一种情况……阿舒,是我错了。”
他果然知道。
当真相被彻底掀开,荀舒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和悲愤,也许在她心底处,已经有了更让她崩溃的事,又或许她早已有预料,以至于此情此景,真相所带起的那丁点情绪波动,竟如此的无关紧要。
荀舒并不多说,继续问他:“你为何要寻找司天阁?可是要寻找那面传说中的宝镜?”
“不,此事与朝堂之事相关,事关重大,我不能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与司天阁相关之人的性命。姜叔之事不是我做的,但我一定会同你一起寻找姜叔的。”
总算说了句人话。
荀舒眉眼中的冰霜融化几分,学着他的模样
,话只说三分:“你不多说,我也不多问。我能说的便是,我如今不是司天阁的弟子,更没听说过宝镜这个东西。至于姜叔,他约莫是被人当成司天阁的人给带走了。”
李玄鹤皱眉:“带走姜叔的那人,是如何知道棺材铺同司天阁有关的?而且,那面有印记的镜子,不是放在你的窗台吗?他们为何会抓姜叔,可是要以姜叔来威胁你?”
“姜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将那面旧镜子拿到了他的房中……姜叔想保护我,替我承担这一切。贺玄,你明日让城门口的人散开,放我出城可好?昨日我曾替姜叔求过卦,是个大凶之卦。此刻他应当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可我担心若我不能及时寻到他,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李玄鹤并不拒绝她,却也不全然答应,只安抚道:“城门处的人并不会阻拦你出城。阿舒,姜叔虽有可能已被带出了城,可亦又可能还藏在城中某处。城门之人暂且不能离开,还需细细搜查过姜叔的踪迹,再决定是否撤走。此时天色已晚,你该是累了许久了,先随我去客栈歇息,待明日天亮再做打算,可好?”——
作者有话说:心软软的阿舒啊……
第45章有风来(未完待续)
荀舒最终还是随李玄鹤离开,倒也不是相信他有多良善,而是她心中清楚,若李玄鹤真的要强行将她带走,关押起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外面那么一大群人,她逃也逃不了,打也打不过,不如识时务者为俊杰,少吃些苦头。
棺材铺自然回不去了,李玄鹤带着荀舒去了官驿,将她安置在二层的客房中。荀舒看着面前舒适整洁的房间,如同站在孤岛上,被汹涌波涛环绕,无所适从、无所依靠,倒是不如那脏兮兮的床底更让人安心。
正手足无措时,房门被敲响,荀舒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靠到门边,没有说话。
“阿舒,是我,我来给你送衣裳。”
是李玄鹤的声音。
荀舒将门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瞧见门外的李玄鹤抱着一件衣裳,她伸出手将衣裳抽进屋,轻声道:“谢谢。”
李玄鹤叹了口气,眼中似有哀伤之意:“阿舒,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要的。”荀舒执拗道,“你是大理寺少卿,我是棺材铺的小伙计,你是官我是民,理应如此的。”
“我是大理寺少卿不假,可我也是棺材铺的小伙计呀!我可是和姜叔认真学过做棺材的……”李玄鹤不敢大声争辩,只能嘀嘀咕咕辩解,末了怕荀舒反驳,又补了一句,“一会儿店家会送来热水,阿舒莫要害怕。你沐浴后好好歇息,这官驿内外都是大理寺的人,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叫一声我便能听到,不会再有危险的。”
李玄鹤替她合上房门后离开。荀舒站在门前,默默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半晌没有动作。直到关门声响起,她垂下眼睫看着手中的精致衣裳,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夜,荀舒睡得依旧不踏实,几乎是天刚亮,便醒了过来。她将所有的东西塞入小挎包中,收拾整装后,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门外无人,荀舒走到扶栏旁,向下眺望整个客栈。
天色尚早,大堂角落燃着的蜡烛尚未熄灭,窗纸是雾蒙蒙的灰白,隐约映出天光。大门处的柜台后趴着个打瞌睡的伙计,一层的楼梯口站着两个看守的护卫。二人听到声响,抬头张望,见是荀舒后,平静地移开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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