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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过一天时间,尚语堂的头发已经花白,义肢或许是在石阳岛爆炸的时候折断了,原先的断腿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裤管,剩余的三只被铁链锁着,另一端连在墙上,彻底限制了行动。
看见柳萧来,他也没什么反应,光是掀起眼皮看了一人一鬼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才一天不见,尚掌门应该还记得我吧?”柳萧缓缓开口。
尚语堂的目光麻木得不像活人,他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看来你很清醒,”柳萧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之前的那些事情你应该也还记得吧?比如说,当初从羽月换过去的那些东西,究竟藏在了哪里?”
尚语堂抖了抖,他终于抬起头望向柳萧,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我师父死了?”
柳萧也不恼,直白地回答他:“死了,死在石阳岛上,尸骨无存。”
尚语堂一颤,他哆嗦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阴暗而湿冷的地牢,突然笑了一声。
“死了……”他喃喃,“最后先死的居然是他。”
他闭了闭眼,似乎累了,哑声道:“你想知道当初换过去的那些东西,是要复活闻人潜吧?他那些东西都在南斗阁的宝库里,我的师弟应该有资格进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柳萧也没有久留,正准备离开找祁响去证实,就听尚语堂又开了口:“霓旌啊,你当初死的时候,有想到那天吗?”
闻人潜皱了皱眉,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柳萧面前,觉得尚语堂问不出什么好话。
柳萧想了想,告诉他:“想过。”
古往今来,统治过羽月的魔尊那么多,却从来没有多少得以善终,柳萧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明君,因而也不觉得自己会是特殊的那个,只不过是早来迟来的区别罢了。
尚语堂扯了扯嘴角,告诉他:“但我没想过。眼下我们二人胜负已分。”
柳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一句:“是吗,但我从没想过要和你比。”
尚语堂愣了愣,他眼睁睁地看着柳萧带着闻人潜往外走,面部肌肉突然诡异地抽搐了一下。
“没想和我比?霓旌,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说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那我这么长时间下来的执着算计又算什么?霓旌,你别走,给我说话!霓旌!”
他扑到门前抓住栏杆疯狂摇晃,铁门被他晃得当啷作响,远处的犯人听见这动静,都忍不住努力探头出来看。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守卫的注意,纷纷拿着武器跑了过来,看见尚语堂这疯癫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吵什么,安静点!”一名守卫用力敲了敲铁门,呵斥。
闻人潜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他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这样了?”
“可能精神状态不稳定,”柳萧平静地回答,“不用管他。”
闻人潜“哦”了一声,跟着柳萧走了出去。
之后柳萧给祁响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已经跟随薄怀玉回了明终,现在估计在忙着,但柳萧的电话他很快就接了。
“怎么了?”他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师兄醒了,”柳萧言简意赅,“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在你们南斗阁的宝库里。”
他也没有瞒着祁响,把事情告诉了他。
祁响沉吟片刻,道:“我现在就在门派里,今天我找个时间去看看。”
柳萧道了声谢,祁响道:“不用谢我,我也不过是在替他们赎罪罢了。”
他说的赎罪并不是指这东西被换走的事情,毕竟双方之间的战争你死我活的,谁输谁赢都不奇怪,柳萧猜他说的约莫是之前沧泽宗的事情,申从云似乎在祁响的追问下跟他说了一些。
“算了,不说这个了,”祁响道,“忆安怎么样了?”
“她过得还行,”柳萧说,“刚刚碰到她,她说自己很无聊。”
“是吗,”祁响的语气放松了些,“过段时日等这边太平下来,我就接她们回去。对了,你那边能帮我个忙吗?”
柳萧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应了一声:“什么事?”
“你是合欢宗的弟子吧?”祁响说,“忆安这些日子待在羽月,能不能和你的同门说一句,让他们别骗她?她年纪还小,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柳萧:……
房忆安一个月前造过的谣,现在还在发力。
“我觉得更需要注意别被骗的是你,”柳萧道,“别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小心底裤都被骗掉。”
祁响:“……”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房忆安:(吸着奶茶和妈逛街中)突然后背一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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