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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了头,紧张地揪起裤子来。空调的风从帘子的上方缝隙吹进来,扫进我的脖颈,吹得我的背脊升起一层寒意。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之上,带着戏谑和调笑,带着他的体温。
我弯了弯身子,从书包的内部夹层里掏出一支黑笔,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给……给你。”
他笑了一声,没有接我的笔。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很怕我。”他压下身子,抬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右耳吹了口气。
我猛地一抖,手中的黑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有些尴尬了,我们两个人所处的空间太窄了,除非他退出去,不然不好捡。
我有些窘迫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里读懂我的意思,让开一下。
后者弯了弯眉眼,笑意盈盈,不退反进,几乎是整个身体贴了上来。
在我愣神的这一刹那,右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叫韩在勋。”他捏了捏我的手指,笑着自我介绍,“今年22岁,在美国xx大学读书,昨天我姐姐结婚,才回的韩国。”
……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他让一下,没有要和他成为朋友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自我介绍让我很难接上下一句,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好低头沉默。
“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你刚刚也听见了,我接了一个电话,他们正在找我,我是不想跟他们出去喝酒了。”韩在勋笑着摇摇头,声音低了几分,“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
“什么?”我一时没听清,反问了一遍。
“没什么。”韩在勋右手握拳抵至唇边,轻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相逢即是有缘,不如互相认识一下?”
互相认识?我不想和他认识。
如果不是他找上我的话,我连笔都不想借给他。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回应。
黑笔掉在他的脚下,我捡不到。
这下连笔都不好借给他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我感觉到那股仿佛具有实质性温度的视线在我的脸颊上扫荡。
片刻后,他后撤一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黑笔。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他拔掉笔盖,将笔递到我的手边。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抬眼看他,“做什么?”
“抱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韩在勋摊开左手,手心朝上,“如果不愿意说出来,能不能写在我的手心呢?”
……
我盯着他掌纹清晰的手心,沉默地思考了许多。
他好奇怪,只是偶然在自习室碰到的陌生人而已,有必要交换姓名吗?
我不想和alpha交流,他们是自私的、贪婪的、唯利是图的。
尤其是像韩在勋这样的外表,又常年混迹于生活风气开放的国外,看上去像是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
我不想告诉他我的名字。
“不用了,没有什么相互认识的必要。”我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反手捞起地上的书包,匆匆地将桌上的学习用品一股脑地塞进书包,找了个敷衍的借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在勋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眉,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白发紫眸的漂亮omega从自己与隔板旁的缝隙中溜过。
“等等。”
我刚逃脱,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蓦地,脖子一紧,后衣领被人捉住了,一股强有力的劲制止了我向前逃离的动作。
我僵着身子转头,正好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睛。
“走这么急,笔不要了?”他笑着问。
“我……”我一时语塞,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抓着衣领的样子有些丢人,我徒劳地推了推他的手,“我不要了,这支笔送给你了。”
“是吗?”韩在勋语气中的笑意更明显了,松开我的衣领,另一手又抓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拖了回来,“这么大方吗小同学?”
手掌捏紧了我的肩膀,我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肩膀算作我身体的一个敏感区,稍微一触碰到都会令我感到浑身发痒。
“是……”也许是狭小的空间,也许是靠的太近,空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几缕不同寻常的气息。
类似于石楠花的味道,沉闷浓郁,有些腥。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心慌,以我现在的体质是根本闻不见信息素的。
一旦我都能感觉到了,那么情况就糟糕了,这就说明现场的信息素浓度是我闻到的百倍有余。
这也说明……他在故意释放信息素压迫我。
手掌的热度隔着衬衫灼伤我的皮肤,烫得我身体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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