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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云剧烈的咳嗽灌入耳中,她听到了最后一句喃喃。
“咳咳咳,我说得太满了,天机不可泄露啊…”
她边说着边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东西顺着林姨的胳膊滑落到了江清欢的手中,牛皮纸的触感让江清欢想起了柔软轻薄的吐司。
传递到手上的东西很像是小时候用来记录的日记本,江清欢掂了掂手中的分量,不重也不厚,但是扉页保存完好,也没有出现褶皱的现象。
泛黄的纸张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各色文字,排列在一起并没有显得过于凌乱,相反一排排的非常整齐。
林静云拿过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打湿毛巾,将眼角溢出的血水一点点擦拭干净后,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江清欢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了:
“你去看吧,我无法诉说太多,我被困在原地了。”
她的目光慈爱,一如既往地温和。
随着她的拍打,江清欢注视着围绕在祠堂的那一圈圈蜡烛熄灭了,长明灯摇晃,内里点燃的火舌不安地撞击灯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蜡烛熄灭后的香气过于甜腻,朦朦胧胧的缥缈烟雾里,她看到哥哥那被砸碎的牌位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那一块属于林静云师傅的牌位上又浮现出了本该有的名字。
芩矜。她是最接近真相的人,她拥有很多好听的名字。
江清欢将那本泛着岁月气息的本子放在包里后,就推开了祠堂的门,柳烟已经和秦川墨在门外等了片刻。
柳烟看到门开的瞬间,眼睛亮了亮,又忍不住开口了:“我们敲了一会儿,里面一直没有声响,还以为你们去村里的棋牌室看打牌了。”
林静云的脸色虚弱,江清欢看了她一眼就直接帮林姨说道:“我们刚刚在楼上收拾东西,所以没有听到。”
柳烟和林静云又回到了客厅,她们总是有好多的话题畅聊。
两人擦肩而过,柳烟的手搭在了林静云的肩膀,江清欢听到了她关切的声音。
“你没事吧,长期以往下来对身体很糟糕的,这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声音越来越小,江清欢领着小黑又和秦川墨出门散步。
刚一走到门口,秦川墨就停了下来,直接询问道:“楼上没有灯也没有声音,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耳朵真灵。”江清欢撇撇嘴,又接着说:“打扫祠堂,你要来吗?”
秦川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着哈哈连连拒绝。
江清欢和他基本上没什么话题好谈,尴尬的讨论了几个和天气有关的事情后,她就无奈地回到了家里。
林姨与柳烟还在客厅谈话。秦川墨带来的果盘摆了一桌,苦涩的茶水气息醇厚。
江清欢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也得以让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聊天的内容从一开始的秦川墨恨嫁直接落到了卫晏池的身上,话题跳跃之大,让江清欢听了都非常好奇。
“他们两个的八字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当年找你也只是想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祂也会有八字吗?祂不应该是…”
“再奇怪也没有小江的奇怪吧。她本该是本该是,若不是她,嘘…”
两人的声音愈发的小了,也使得江清欢分辨不清究竟是谁在讲话。
客厅又陷入了沉默,瓜果入口的沙沙声过后,她直接走了过去。
“我本该是什么?”
林姨的表情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她用指尖敲击着那剔透的茶杯,轻轻解释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在门外听。你当年的八字算下来是本不该出生的,极阴之体再加上阴阳眼,是该被下面收回去的。我走了阴问了下面的官,在搞清楚这一切都没有弄错后,我们尝试过很多办法想要扭转这个局面,但是无能为力。”
“可是我现在好好的。”
林姨听罢笑得更轻,她摇了摇头补充道:“那是因为我们找到办法了。”
“是什么办法?”
“小江应该也知道。那就是找更为阴气的东西去压制住,当然这方法只能帮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柳烟的声音清脆,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江清欢看到那两枚耳饰随着她的摇晃而舞动。
“你不用为此畏惧这些,我们都已经想好了。”林静云望向了她,和那时在祠堂里一样,慈爱的眼神始终未变。
这个话题又最终结束的不明不白。
江清欢走出了门外。屋内林静云又和柳烟继续着还未谈论的话题,大概是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两人笑得很欢。
刚刚秦川墨没有跟过来,他识趣的站在了门口。现在看到江清欢出来了,他更是迎了上去,不好意思地开口了:
“我感觉你的方法和我的很像。”
“你又在偷听。”江清欢瞥了他一眼。
秦川墨不置可否的笑笑。月光下,他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他又忍不住说道:
“我也不是有意要听的,走吧,我带你去看点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秦川墨的房子就在林姨家隔壁。秦家的产业丰厚,家大业深,就连房子都是那种外观精致的别墅。
他很早以前就不住在这里了。也就是偶尔回乡活动或是遇到改建问题才会回来打个照面。
但柳烟与林静云关系极好,基本上每隔两个星期就会过来玩耍。
黑夜笼罩下,矗立着的别墅似是在张牙舞爪。
秦川墨低头摁着指纹锁,将门刚拉开一条缝,他就忍不住往江清欢的身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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