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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林昭明手持汤碗站在门外,背靠着门。
难以自抑的喘息声时不时从屋内传来,他在门外站了许久,临到最后,房内彻底没了声音,他才烦躁地抬步离开。
分明他许久未做春梦了,临到了夜里,却不知怎么了,只刚阖上眼睛,女人就赤着身子爬到了他的床前,委屈地看着他,说胸口疼,求他帮忙通乳。
他面色紧绷,不受控地上前,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咬住女人的唇……
梦里女人格外听话,任他随意摆弄,也只乖乖受着,等白日梦醒了,林昭明看着空无一人的床侧,怔愣良久,才发觉只是一场梦。
他对徐可心有
欲望,想要和她上床,和她欢好。
他内心的念头极为下流,可等端着早膳前去女人房中,看着女人恬静的睡容时,他心上的念头又尽数消散,只想让她没有忧愁,每日过得自在。
徐可心醒来时,却见男人坐在床边,眸色诡异地盯着她看,目光好似落在她的唇上。
她不解抬手,抚上自己的侧脸,“我的脸上有东西?”
“用早膳了。”他偏过头,面色不自在。
“嗯……”
林府书房。
林远山手执文书,坐在书房一侧,只随意看了几眼,复又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却见他抱着怀中的女婴,轻声讲着什么。
女婴坐在他的手臂上,一双杏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不顾男人手中脆响的珠玉环,伸手扯住他的头发,砸吧着唇,轻轻唤着娘。
林远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亲眼看到他的好大哥抱着一个女婴哄慰,那女婴还是他妾室的孩子。
想起女人告诉他,那妾室是徐家长小姐,林远山眸中的笑意深了些许。
“大哥,嫂嫂过去不也生下一个女婴,那时可未见你这般喜欢那孩子。”林远山轻笑道。
林远舟抱着怀中的女儿,见她耷拉着眼皮,将小孩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林远山笑了笑,未再说什么。
若非那女人害死了他们的女儿,如今他也应有一个女儿才是。
林远山看向手中的文书,心思却不在上面。
徐可心。
没想到这人竟然活着,如今又成了长兄的妾室,还真是百密一疏。
早之留此后患,就应在离京前杀了徐家姐妹二人……
小孩趴在父亲怀里,枕着他的肩膀,粉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头发,睡得并不安稳。
她从生下来那天便格外缠着她的娘亲,醒来见不到娘亲就哭,哭得委屈吧啦的,砸吧着嘴找娘亲。
若是旁人,兴许早就厌烦她了,偏偏她娘亲心软,也格外宝贝她,见不得她哭,一见她瘪嘴就把她抱在怀里。
林远舟揽着怀中女婴,拿着白帕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她娘亲受了委屈就爱哭,她见不到娘亲也爱哭,只把一双眼睛哭肿了,格外可怜。
偏偏奇怪的是,被他抱在身边后,小孩依旧委屈,但不再哭了,只依赖地靠在他怀里,轻轻唤着娘,好似知晓身前男人是她的父亲,可以将她的娘亲还给她。
林远舟放下手中的玉环,见怀中女婴熟睡过去,终于分神,捡起桌案上的文书。
林远山坐在一旁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起身,轻咳一声,笑着走上前,“大哥,我听府中的下人说,你那位妾室不仅长相貌美,还得你喜欢,既然如此,又为何将人赶走?她既同怀瑾通奸,你只打断她的腿,把人囚禁起来不就好了?”
“分明是自己的东西,又为何将她推给别人?”
林远山微微抬手,想要抚上他怀中女婴的脸颊,还未等碰到,男人手持文书,不紧不慢挡住他的手,“离京数年,叔公时常惦念你,若无事可做,便回二房孝敬叔公。”
话音一落,林远山眸中笑意加深,自然地收回手,捡起桌案上的一只毛笔,随意摆弄几下,才笑道,“的确如长兄所说,离京太久,想必娘也惦念着我,明日我就离府,给娘上坟。”
他说来说去,就是只字不提自己的亲生父亲。
青姝本趴在男人怀中小睡,听到交谈声微微蹙眉,转过身子,将脸埋在父亲的脖颈,下意识蹭了蹭。
她的动作很轻,未发出什么响动,可屋内两人的目光一齐落在她身上。
林远山盯着女婴的背影,看着她依赖的模样,难言的恨意涌上心头。
在知晓那人怀孕后,他也期待了那个婴儿,虽说那孩子是个女婴,可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自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他甚至想过带女人和女儿离开,把一切告诉长兄,哪怕被赶出府,他也认了。
偏偏女人不愿离开,也难以接受自己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婴,既杀了孩子,也抛弃了他。
他后来仔细想了一番,错不在女人,也不在那孩子,错就错在他是个不中用的,官位太低,不比长兄位高权重,受人敬重,不然他的女儿也不会死。
眼前一幕太过刺眼,林远山笑了笑,有意道,“兄长,你何必如此谨慎,我又不会将她偷走?她是你女儿,也是我的侄女,我自然也会照顾她。”
“何况你与其提防我,不如分神想着你的两个儿子,若她是你亲生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难以将她带走,怕就怕在……”
林远山话语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女婴安睡的侧颜,不紧不慢道,“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他仍要说什么,可还未等开口,桌案上的砚台就重重砸向他的头顶,墨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掩盖住他半张脸,黑白相应,衬得他的另外半张脸愈发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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