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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间他扯痛了腹部的伤口,狠戾的眸光涣散了些,他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软垂在身侧不住滴着血的手松松地搂住了男人裹在软甲中劲瘦的腰身。
“南,呼…南辞,你自己走,不要管我。”
男人眸中一痛,倏地用力闭上了眼,咬肌用力绷紧,下颌线的线条锋利似刀。
“殿下说什么傻话,臣来这里就是带殿下回家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睑,从眼底到唇角都是克制的喜欢。
“回家啊。”那人再没力气抬头了,搂着男人腰身的手也缓缓了垂了下去。
他低低地笑着,温热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滴在了男人银甲上,留下道触不惊心的痕迹。
——
“卡!”坐在阴凉地里的周导盯着小屏幕中的画面,另一手提着大喇叭喊道:“这场过了啊,休息一个小时候,完事回来拍第二十八幕。”
坐在马背上的沈昭晔听到过了之后,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刚想下马,左肩就被轻轻按了一下,接着耳边响起了战鱼的声音。
“诶,沈哥你等下,我先下。”战鱼说着,都不等工作人员过来扶,灵巧地翻身下马。
他下了马后也没有忘记还在马背上的沈昭晔,朝他伸出满是血浆的脏兮兮的手,唇角一咧,露出抹灿烂的笑,哪里还有白王的偏执疯狂。
“沈哥,来,拉着我的手,这样好下。”
沈昭晔其实是有些怕马啊骆驼这些高大的动物的,他刚出道那会儿也是拍古装戏居多,剧组的马性情温驯亲人,久而久之,他也算是克服了。
不过那些对于沈昭晔而言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变成了个模糊不清的场景了,没有一点真实感。
这回再拍骑马的戏时,他还是会觉得害怕,上马下马都需要工作人员的帮忙。
其实比起工作人员,帮沈昭晔最多的反而是战鱼。
他们俩人是主角,戏份上绝大部分都重叠在一起,久而久之,两个人的关系也变得要好了起来。
就像现在,沈昭晔也没同战鱼客气,手握住了战鱼伸过来的手上,翻身下马。
怎么说呢,沈昭晔的四肢其实挺协调的,可能还是因为害怕,让他的动作变得僵硬又别扭,就像是关节生锈的提线木偶一样,随时都要摔下来一样,看得战鱼心惊肉跳的,忙按住了马鞍。
“沈哥,不急啊,你脚下踩稳了啊啊啊。”
别说战鱼看着怕,旁边赶过来的工作人员也害怕,生怕沈昭晔从马背上摔下来。
等看到沈昭晔平稳落地后,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
沈昭晔本人倒没觉得他方才的动作有多吓人,松开了战鱼的手,温声同他道了谢,又跟周围的工作人员说了辛苦了,才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战鱼忙跟了过去,两只手背在身后,歪着头乐呵呵地看沈昭晔,假发套的高马尾随着他的步子一甩一甩的,像极了狗子撒欢时甩地飞起的尾巴。
“沈哥沈哥,你要回休息室吗?”
“嗯,先回去卸下妆。上午最后一场应该是他们的了,下午的戏用不上这身衣服了。”
沈昭晔侧头朝人群中手拿剧本,穿着华丽宫裙的大花旦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看到严导正同人说话,看那人的身形总觉得有些眼熟。
有些像,沭宴。
沈昭晔垂下了垂眼睑,笑自己随便看见个身高身形差不多的人就会想到沭宴,还真是像他说的自己开始依赖他了呢。
沈昭晔还没来得及往深处想,就听身边的战鱼就用可怜巴巴地声音问他。
“沈哥,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对对戏啊?上次我抓不住白王的疯批劲儿,被严导骂得可狠了呢,都被骂出阴影了,我怕这回我再ng,他还骂我。”
沈昭晔自然记得战鱼说得那场戏,那是他们进组时拍得第一场戏。
别的导演都想要个开门大吉,一般会选个没什么难度的戏让演员拍,一条过,图个吉利嘛。
到了周导这里,偏偏就不走寻常路,挑了场白王得知晏南辞死后崩溃黑化的戏。
这一场可以说得上是整部戏中最难演的一场,当然也是最精彩的一场。
可问题就出在了,人家战鱼欢欢喜喜地进组,开心劲还没过呢,也还没同沈昭晔培养感情呢,就让他演丧妻之痛的疯批。
结果可想而知,不是用力过猛,就是疯得太收敛,前前后后ng了二十几次。
周导脾气还不好,ng三次的时候就开始损战鱼,二十几次下来,战鱼都被骂懵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这一场不止是战鱼的噩梦,还是其他演员们的噩梦,以至于大家的第一场戏都卡得不行,至少ng了三次才过,差一点就体验了严导黑脸一条龙套餐了。
沈昭晔现在想起自己那第一场戏,也是一阵唏嘘啊。虽然他就ng了两次,但是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
他感同身受地拍了拍战鱼的肩,语气戚戚地说:“卸完妆就来吧,咱俩多过几遍,争取两遍之内过。”
这边沈昭晔和战鱼进了休息室,那边阴凉地里的周导放下大喇叭后,大半个身子往后仰,斜眼看了眼身后全身都藏在阴影中的人,语气算不上好地问。
“臭小子,你怎么有闲工夫来了啊?”
站在阴影中的人穿着天蓝色竖条纹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规矩地扣着。
下身搭了一条藏蓝色的修身西裤,腰间系着的黑色皮带也没有花里胡哨的金属扣,低调内敛。
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大半张脸都被黑色的墨镜遮挡住,只露出弯起的弧度得体的唇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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