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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沁对九王爷说的什么毫不在意,痴痴傻傻的绞着手指头,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小阿花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待两人落座后,九王爷目光扫过月沁最终落到小阿花身上,思绪千回百转似在确定什么,沉声问:
“你可知你的父亲是谁?”
“当然知道,我爹爹是楚菊。”提及爹爹,小阿花的心情沉重不已,眼泪再次在眼眶中回旋打转。
九王疑惑的皱眉,追问:“楚菊是谁?”
“他就是我爹爹呀爹爹是全县城里绣工最好,最勤劳的人”小阿花沙哑的说,默默用袖子擦着抑制不住流出来的泪水,“但是自从爹爹昨日去市集卖货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爹爹找不到了呜呜我打听到是被官兵抓起来了,您要是知道我爹爹的下落就让他快点回家好不好?”
九王爷沉默许久,眼中闪过一抹异光,轻扬起唇,“好啊我若是知道,定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接着,九王爷旁敲侧击问了关于花月沁的一些往事,结果小阿花都因年龄太小不记事而一问三不知。
没有从小阿花口中得知什么有用的信息,九王爷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将阴沉的目光全部放在狼吞虎咽的月沁身上,状似漫不经心问:“你娘的病是怎么回事,我从未听有人说过花月沁是个疯子啊?”
小阿花心情低落道:“娘亲一开始并不疯的,只是在某一日突然就疯了,爹爹寻了很多法子都没有治好她,后来家里的积蓄都花完了,娘亲的病情就耽搁了”
九王爷冷嗤一笑,脸上带着些嘲讽的神色,“谁能想到曾经富可敌国的花家少主此刻居然是这么一副落魄潦倒的鬼样子,真是可悲可笑,世事多变……呵,哪有什么绝对和长久,花家巨大的财富在皇权面前不过如俎上鱼肉!不知‘那位’对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把她藏到这里就不管不顾了,‘那位’若是看到她此时的可怜模样,会是何感想?”
小阿花努力的在听九王爷的话,隐约觉得他所说的花家少主指的就是他娘,九王爷话中带讥,将花家的衰亡说成是必然,虽然小阿花听不太懂,但他听到九王爷用藐视的语气说他娘时觉得浑身不舒服,紧咬着嘴唇仰看着九王爷。
接着,九王爷死盯着小阿花若有所思,不久后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本王还有要紧事要做,暂不奉陪了。”
九王爷走后,门口的几名侍卫盯视着包厢内的两人。
小阿花长舒了一口气,面对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愣愣呆,心情不好的回味着九王爷方才的那番话……
月沁见小阿花不动筷,将九王爷碟中纹丝未动的鸡腿抓在手里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嘻嘻道:“小阿花,吃饱了,我们一起出去玩!”
回过神来的小阿花闻着令人垂怜三尺的肉香,馋得直咽口水,他咬了一口鸡腿,忆起过节时爹爹为他做过的鸡丝拌饭,就是这个味道!再次想起了爹爹,他潸然落下泪来
门口的侍卫盯着看了一会儿包厢内的场景,嫌弃的直撇嘴,似很是鄙夷她们两个土包子,不耐烦的将她们关在包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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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厢外的过道中,侍卫讥讽的说道:“哼,这两个人,一个跟吃了这顿没下顿似的,另一个边吃边流泪,丢人现眼!王爷这都是在哪里寻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啊,就这等贱民还值得王爷款待?”
月沁在胡吃海塞的时候,还偷偷喝上了桌子上的小酒,等小阿花注意到的时候,一壶酒也喝得一滴不剩了。
酒足饭饱后,月沁脸红坨坨的打了个饱嗝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阿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这一顿吃得也是格外多,由于他总是哭着揉眼睛,眼睛红肿炎了,刺痛得有些睁不开。吃到再也吃不下时,小阿花望了一眼窗外,这一顿饭竟吃到了下午,小阿花可惜的看着盘中剩饭,悄悄抓了一些藏在怀里,之后,轻摇着娘亲将她唤醒。
两人刚走到包间门口,就被侍卫拦住了。
侍卫看了眼满桌子的狼藉,一大桌子菜竟被吃的所剩无几,讥笑道:“呵,吃也吃够了,现在该带你们换个地方了!”
小阿花警惕的后退了半步,惊问道:“去哪里,王爷不是说要放我们回家吗?”
“让你走就走,少废话!”官兵瞪了小阿花一眼,见小阿花表现的格外抗拒,直接驾起她们离开。
他们被强行塞进马车里带离,月沁坐进马车后继续晕晕乎乎的睡觉,小阿花则一言不的缩在角落中生闷气,小小年纪的他是万万没想到王爷也会骗人?
过了很久,车最终停在了绵城官驿门前。
此处官驿便是九王爷在绵城落脚的临时居所。
官驿门口守卫着大量的官兵,马车停下后侍卫押送着月沁二人敲开了大门,门口迎来一位中年管家。
侍卫对着管家低声耳语了几句,紧接着管家招来数名丫鬟分成两批带着月沁二人去向不同的房间。
月沁一路跟梦游似的被丫鬟带到了房间中,她一头扎在柔软的大床上继续呼呼大睡,睡意朦胧间,几个丫鬟把她叫醒,带她去浴桶中沐浴。
丫鬟拿着软布,丝瓜络等物品伺候在浴桶旁。
其中一个妍色俏丽的丫鬟见月沁痴傻邋遢的疯样子,心中起了妒意,不满道:“王爷从哪里找的疯女人,身上脏死了,是乞丐吗?还没我长得好看,凭什么王爷要把她带回来?”
听见她轻佻的话语,另外几名丫鬟惊诧的看着她,不敢搭话,继续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看你们胆小怕事的,怎么可能有出头之日?哼,也是,你们姿色平庸的怎么能指望被王爷看上?”俏丽丫鬟笑出了声,将手中的丝瓜络扔到浴桶中,扭着婀娜的水蛇腰走到墙角的铜镜前整理着美丽的云鬓。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婢女默默捡起漂浮在水面上的丝瓜络,看着浴桶中的“痴傻”女子还在歪头睡觉,松了一口气,走到镜前对着俏丽丫鬟斥责道:“阿陌,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让刘管家知道你敢这么对王爷的宾客说话,要受罚的……”
阿陌不服气,“这样的人要是能算宾客,我可就是王妃了!”
“阿陌!”阿云低呼一声,惊讶得不知再说什么了,在场的其他几名丫鬟也被她惊人的言论吓得愣了一下。
月沁被她们两人激烈的争论声惊醒了,迷迷糊糊重复着她听到的几个词,磕巴疑惑道:“阿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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