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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哲愤怒出声,“殿下,您年纪还小,如今正得圣宠,自是不必担忧这些。但再过几年,各位皇子年岁见长,这番争斗便是更加明目张胆了。老臣只是效仿罢了,殿下何必动怒!”
李鸿哲无视身边几人不一的视线,继续说道,“要不是我的“视而不见”,这几个庶子怕也不会进了殿下您的视线。”
听他那颇为自得的语气,殊星都懒得搭理他。
大牢里静了一会儿,一时间只剩下啜泣声与低语声。
“不可能…不可能…,老爷……”
“爹,你刚才说什么?”
母子俩的不可置信和震惊丝毫没有引起李鸿哲的注意,他本以为这些话会引起周殊星的震惊,可对方连个惊讶都没给他。
就好像他说的是个笑话一样,不配得到回应,也引不起对方的丝毫兴趣。
因为无关紧要。
“殿下,微臣这方法难道不好吗?自古以来,能者居之,龙生九子,只有那唯一的胜者才能荣登九五,我李家的血脉,自然也是遵从。懦弱无能的人,自当驱逐!”
殊星看了一眼母妃,这样的结果,看来母妃一时难以接受。
“李大人颇为自豪,可是算出来你李府一百多口在这大牢里团聚?”
懦弱,自负,愚不可及!
李鸿哲忍受不了殊星这淡漠的态度,语气激昂,“我看透了赵氏的愚蠢,李琪的烂泥扶不上墙,但可我一人之力,扭转不了赵氏母族的力量,索性其他两个孩子还算争气,赵氏再跋扈,也没那个胆子弄死我这两个庶子。既然无用,那我尚书府的嫡子给两庶子铺路,啊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这几年,我越来越不得圣心,贤妃娘娘也不肯帮我,我这仕途,怕是到了头。
但我小心翼翼这么久,仰人鼻息,就是这么一辈子,保住尚书的位子那也不错。不强出头,但也不能默默无闻,就算丢人现眼,只要不是大过,那就还好。我日思夜想,就怕皇上哪天看我不顺眼,把我尚书的帽子给摘了,可我到底是低估了赵氏的愚蠢和狠毒,到头来…我也认了。”
“我不如人,这就是我的下场,但李氏血脉,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下去无法和列祖列宗交代,殿下,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李絮和李岫您就带走吧,当个伺候的下人也好。至于李琪,就这样吧。”
“老爷您在说什么?”
赵萦疯了一样扑上来,目眦尽裂,语句颤抖,“李鸿哲,我和你年少夫妻,竟是第一次认清你,这可是你嫡亲的儿子,你就这么对他?
还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明明你刚才还在怨我,惯子如杀子,现在又说这一番又是做什么?”
李琪瘫坐在地上,看着他爹娘如仇人一般的模样,愣在原地。
殊星看他们打做一团,起身走到李鸿哲夫妻俩面前,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在看一个物件,轻声拍了拍掌,“李大人,好戏!”
赵萦力气自是不敌李鸿哲一个大男人,被扇了一耳光,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李鸿哲整理了下衣摆,像是想要在这乱糟糟的牢房,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可撞上殊星那清潭似的眼神里,就好像他那一番动作,都像是跳梁小丑似的,再怎么折腾也还是被人识破。
李鸿哲强自镇定,语气坚定,“殿下不信?”
无人回答。
“微臣就算再不济,那也是官至尚书,当今皇上,可是容不下无用草包。殿下如今阅历尚浅,或许不能明白,等到来日自见分晓。”
“老东西倒是会装!”
一道冷嗤声从外面传来,把李鸿哲的强自镇定踩在泥里。
“官至尚书怎么了,就算你坐到头了,我师父照样能识破你的鬼计。”
两道高大的人影缓缓映入视线,守在门口的吴昊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想到皇上的吩咐,还是伸出手臂,意思了一下。
霍许低笑出声,“大兄弟倒是会做人。”
轻飘飘把人手臂推开,霍许就跟个二哈似的,一跃至殊星身旁,“师傅你进来怎么不叫我啊,这么阴森森的地方,小心冒出鬼东西来一口把你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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