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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发现问题,那就要解决问题,顾江雪说干就干,把自己锁房里,埋头苦心钻研。
薛风竹来了兴致:“他想怎么改?”
“一开始是改符文。”
后来又想改形状,干脆不用鹤换成别的东西,比如飞鸟啊,游鱼啊,不过多次尝试,折了不知道多少东西后,又用回了纸鹤。
改着改着又回原地了呗,太正常了,薛风竹乐,顺手伸向盛着桂花糖水的白瓷描花碗,楼映台眼也不眨,单手托盘,另只手精准拍在他手背上,不重,就是个提醒。
薛风竹手一缩,他刚才其实是听乐了下意识拎水喝,没注意,被楼映台拍了,反而有了揶揄的心思:“这么小气?”
楼映台知道他在开玩笑:“不知道你回来,不然给你备茶。”
薛风竹又不爱糖水,奉神司不准年纪小的弟子们碰酒——主要是怕他们撒酒疯,楼映台也不会给他明着备酒。
他俩来到顾江雪屋前,薛风竹刚要敲门,楼映台又道:“他说这两天我来不用敲门。”
薛风竹一挑眉,啧啧有声,但楼映台接了他的所有调侃,表情不变。
薛风竹心道逗他就是没逗顾江雪有意思,顾江雪要么跟他呛声要么还能红红耳朵,不像楼映台,从容不迫,你说任你说,清风拂山岗。
薛风竹敲门的手变为掌,推开门。
门一开,风一吹,满屋的纸屑哗啦一下吹上天,又如落叶般簌簌落下。
薛风竹展开扇子一挡,楼映台周身灵力一荡,把靠近他的纸屑全部吹飞,他周身干干净净,没让一点点碎屑落在糖水里。
地面上也乱七八糟,没地儿下脚,各种纸片、纸团还有折好的东西都快堆成山,桌上趴了个无声无息的身影。
长长的马尾搭在他脑后,又往下一滑,发尾软软勾在了桌上。
薛风竹拿折扇一敲门框:“喂,还活着吗?”
人影一动不动。
楼映台嗓音泠泠:“糖水来了。”
人影一颤。
他发尾尖儿一晃,如绸缎般从桌面滑下,影子眨眼就活了,顾江雪从桌案上一跃而起,闻着糖水的味儿就蹦了过来。
“是你自己做的吗?”顾江雪问。
楼映台:“是。”
顾江雪捧过糖水,清甜的水润泽了他的唇,少年人尝到最爱的滋味,满足的弯弯眉眼,嘴角噙出一抹比水更甜的笑,明艳动人。
没什么比忙碌许久后一碗糖水更令人愉悦的存在了。
尤其还是楼映台亲手做的,甘醇清冽。
楼映台目光柔和,比水更清澈,顾江雪捧着碗喝水,楼映台抬手,轻轻拂去了他发间一抹纸屑。
这纸屑落在其他任何地方,对洁癖的楼少爷来说那绝对是避之不及的脏污,也就是在顾江雪发间,才能得到楼映台指间触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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