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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燃有意避开和她谈论妖邪,镇定自若道:“疫病而已。”
可落到阮棠耳中,这句话就成了“区区妖邪,伤不了我”,有几分势在必得的狂狷。
于是她揶揄般笑笑,将内心的想法脱口:“那这一个剑穗我先收着,等到时候挂在剑上一同送给八哥哥好了,护他平安。”
听闻这个名字,谢泠燃眉梢极快地挑了一下。
又是阮芥。
冰糖葫芦侧头,亲了过去。
夜半,万籁阒静,月光濛濛照着琉璃瓦,一片寒凉。
阮棠原是准备睡下的,可偏偏心里烦乱,满脑子都是谢泠燃明早离开洛京之事,为了分神,便随手捡了话本出来看。
喝过药的缘故,她味觉里还有股苦涩劲儿,哪怕洗漱过也压不下去。
话本没看两页,被潦草丢到一边。
答应了要去给谢泠燃送行的,阮棠怕到时候起不来,想直接熄灭烛火,强迫自己入睡。
烛火未灭,倒是先从纸窗上映着的身影瞧出一丝端倪。
那身影颀长,端正映在窗纸上,朦朦胧胧,像是定格住了,许久都未有动作。
阮棠哪能瞧不出这是谁,她赶紧三两下地收拾好仪容,跑过去拉开门。
拉开门,毛茸茸的脑袋便探了出来,朝着窗边方向,“燃哥哥,你怎么会来雪棠宫的?”
谢泠燃伫立原地,没有说话,那眉眼在月色里显得清洌。
他确实是第一回涉足雪棠宫,还是在不合时宜的深夜贸然前来,连衣角都在匆忙中沾染上了户外的湿寒。
“找我有事?”阮棠轻手轻脚走上前,这才发现了谢泠燃右手一直背在身后,寡淡的神色略有几分不自然。
有风骤起,在屋檐盘旋过后,复又穿进廊道。
阮棠穿得单薄,还正染着风寒,没敢在外头耽搁太久,直接问:“燃哥哥,你手上藏了什么?”
风吹动两人衣角,窸窣摩擦,谢泠燃动作虽缓,却很明确,没有游移,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阮棠面前。
那是一串深红色的糖葫芦,裹了层糖浆外衣,每一颗山楂都剔透饱满,色泽透亮。
“冰糖葫芦!”阮棠眼睛亮起,忙不迭接过来,问,“你出宫了?”
出宫一趟对谢泠燃来说并不算难事,也不必大费周章,所以当他说出“顺便”二字时,阮棠也觉得很合理。
当然还得是他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才能记住。
“我该走了。”送出冰糖葫芦,此行目的既已达到,谢泠燃没想过多留。
可当他说完这句话,却听廊道另一侧,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阮棠自然也是听见了,凭声音大小估摸出距离,“来不及了。”
谢泠燃只觉衣袖被一股力道扯住,旋即眼前场景变换,人已被拉入屋内。
寝卧燃着炭火,要温暖许多,一灯烛芯散着微弱灯光,晕染四周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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