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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你居然……”白萧嗓音沙哑,表情一言难尽,他说不出那个词。&esp;&esp;杨予怀抬手接住白萧扔过来的枕头,敛下心神,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不懂声色的朝着白萧靠近。&esp;&esp;“我居然什么?”杨予怀微笑着问到,神情有几分戏谑妖异。他装模作样的舔了舔唇:“殿下的味道,果真令人魂牵梦绕。”&esp;&esp;……魂牵梦绕?&esp;&esp;白萧一时气急,想将杨予怀一脚踹下床。但他却忽略了自己现在的体力,就算再生气,也只是虚软无力的伸了伸腿。&esp;&esp;白萧:“……”&esp;&esp;杨予怀轻叹一声,顺势握住了白萧的脚腕,轻轻的揉了揉。&esp;&esp;“殿下昨晚运动过度,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esp;&esp;白萧闻言嘴角一抽,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两辈子了都没这么乱:“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本王杀了你。”&esp;&esp;“殿下想杀便杀。”杨予怀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现在颇有一种摆烂的意味。尤其是在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esp;&esp;白萧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指了指寝殿的大门。&esp;&esp;“滚出去。”&esp;&esp;杨予怀薄唇微抿,目光晦涩的看着白萧,半响没动作。&esp;&esp;白萧把扔出去的枕头又捡了回来,再次朝着杨予怀的脸扔了过去。&esp;&esp;“本王叫你滚出去。”&esp;&esp;杨予怀偏过头。他不听。&esp;&esp;“殿下心中难过,在下可以理解。但殿下可别忘了,你我二人这般乃是交易。”杨予怀原本不想跟白萧这么说话,他不想把白萧越推越远。可有时候他这张嘴似乎不听他的使唤。他讨厌白萧推开自己,也讨厌白萧赶自己走。所以他下意识里觉得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威胁他。&esp;&esp;这也是最快的,可以让白萧在短时间内,立马放弃反抗他的办法。&esp;&esp;白萧听闻这话面色一沉。待到脚腕恢复了些力气,便踹了杨予怀一脚。&esp;&esp;杨予怀稳稳的受着。叫下人端来了热水给白萧清理洗涑,白萧不想搭理他,便闭目养神。&esp;&esp;之后的日子便过得有些黏糊了。白萧整个人都快愁死了,但他却没有真的被愁死。要不自杀算了。&esp;&esp;白萧脑中灵光一闪,对啊,还能自杀。&esp;&esp;囚帝翎(四十三)&esp;&esp;白萧不喜欢与别人发生剧情之外的亲密接触,但竟然已经发生了,他也不会过多纠结。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脱离这个世界。&esp;&esp;自杀虽然很痛,但也不是不能尝试。只是这寝殿内没有刀具,让他有些头疼。没有刀具他怎么自杀?咬舌自尽吗?&esp;&esp;白萧张着嘴尝试了一下。发现有点困难。而且,他下不去口。&esp;&esp;正思虑着,白萧看到了茶桌上的陶瓷茶杯。&esp;&esp;……茶杯?&esp;&esp;白萧灵机一动,去取了一个茶杯过来,用力扔向地面。啪叽一声之后,他得到了一地的陶瓷碎片。&esp;&esp;没有刀具,陶瓷碎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有些钝。&esp;&esp;白萧蹲下身选出了一块合适的陶瓷碎片,在纤细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会儿。而后深吸一口气。&esp;&esp;好,就这块了。&esp;&esp;是夜,杨予怀从白晓堂归来。他想让白萧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便给了白萧整整一天的时间。不知道这一天过去,白萧想清楚没有。&esp;&esp;白萧自然是想清楚了,他现在只想狗带。&esp;&esp;杨予怀站在白萧的寝殿门口,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伸手敲了敲房门。&esp;&esp;寝殿内寂静无声。&esp;&esp;杨予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踟蹰,推门而入。&esp;&esp;“殿下睡了吗?”杨予怀轻声问到。&esp;&esp;这个问题问的好。装睡的人不会回答,睡着的人也不会回答,半死不活的白萧就更不可能回答了。&esp;&esp;杨予怀早就料到白萧不会搭理自己。也并不指望白萧会在短时间内,开口同自己说话。他只是眼眸半垂,心无旁骛的朝床榻边靠近。然而刚走了几步,却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esp;&esp;杨予怀的脚步蓦地顿住。狭长的眼眸环顾四周,眉间浮起一抹折痕。还以为自己是在白晓堂内待久了,开始疑神疑鬼,出现幻觉了。然而他越靠近床榻,那股血腥味就越重。&esp;&esp;重到仿佛整个人置身于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命悬一线。&esp;&esp;难道……有刺客?&esp;&esp;杨予怀心口一紧,赶忙拉开了厚重的床幔。却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梦魇,之一。&esp;&esp;色泽淡雅的床褥上,白萧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他平躺着,乌发未束,柔软的披散在肩头。墨色的发丝与淡青色的枕头相彰得益,勾勒出了一副极致清雅的水墨画。&esp;&esp;但杨予怀注意到的却是白萧的双手。他右手握拳,平静的置于胸前。左手则放松的张开置于身侧。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像一根红绳,几乎圈住了白萧的整个手腕。鲜红的血液从那个伤口里涓涓流出,染红了白萧身下的被褥。&esp;&esp;白萧的上半身,是一副诗情画意的水墨画。下半身则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人间炼狱。&esp;&esp;杨予怀的声带在这一刻仿佛被夺走了。他惊恐的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嚎叫。他凭借着本能,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榻。惊慌失措的握住了白萧的手腕,企图靠自己的双手将白萧的伤口堵住。把那些流出来的鲜血都送回去。&esp;&esp;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不,别这样对我,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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