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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哪里算得上是考试。就连十句话都是沈谈自己单方面定下。他偏过头没有看沈谈,牙齿咬住下嘴唇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似乎这样就能发出无声抗议。沈谈微微挑眉。如果说路弥方才仰头看着他的模样像撒娇的猫,那么现在,路弥是撒娇后没能得到想要的而生闷气猫。沈谈当然能遂路弥愿,他知道让路弥短时间适应每天主动和自己说十句话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他可以在路弥面前成为宽容的绅士,来哄得路弥开心。只是骨子里劣根性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他控制住在看见路弥主动等候自己回来,只为了跟自己主动说上几句话之后产生的浓烈欲望,改变了脱口而出的同意。沈谈用牙齿磨了磨路弥敏感的耳垂,路弥很明显颤了一下,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腿软,幸好后背贴着门,门能够支撑住他,让他没有失去控制,去抓住沈谈的衣摆。他死死咬住唇,沈谈却放过了他的耳垂,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你好像对我这个提议非常不满。”路弥下意识想反驳,出声那一瞬间他又闭嘴改为摇头。看起来想把无声抗议进行到底。“不过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有不妥,毕竟今天是第一天,距离我提出要求到今天结束也只剩下几个小时,太过严苛对你来说并不公平。”沈谈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沉默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还改变了口风。沈谈的呼吸在路弥耳边盘旋,路弥痒得缩了缩脖子,一点点转过脸,在即将和沈谈面对面的时候,他又立马把脸偏了过去,垂着眼看向地上柔软毯子。“所以惩罚还是取消吧。”沈谈笑着说。他说完立马明显感觉到路弥身体没再那么紧绷。路弥脑海里依然冒出一个念头:沈谈是不是又在哄骗他?但他还是松了口气,抬手抓住了沈谈衣摆,转过脸来,和沈谈对视片刻,他小声问:“……那你饿了吗?”这是第五句。“还好。”从幼时起沈谈就活在高强度学习的生活中,生活作息从来没有规律过,他的胃并不好,晚上那些食物在他的胃里像一块石头一样堵着,他根本感觉不到饥饿。路弥眨了眨眼,“冰箱里有个蛋糕。”不能浪费。这是第六句。沈谈早就知道路弥想做什么。至少不是他自己想吃,证明对路弥来说,高游送的东西他并不想独占。沈谈下楼吃蛋糕去了。路弥松了口气,把自己扔到床上,一点点挪进被子里,把脸也闷进了被子里。其实主动跟沈谈说话并不难,只是心跳太快了。路弥把手放在自己心脏上,感受着那里剧烈的跳动。而且沈谈似乎并没有觉得,他问他“忙完了吗”“饿了吗”是种很逾越的行为。路弥翻了个身,又把脸埋在了枕头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沈谈今天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咬了他的耳垂而已,他却感觉身上很热。没有发烧,是燥热。楼下,沈谈打开了冰箱。原本插在小蛋糕上立牌不见了,蛋糕还是完整的。沈谈没什么表情地把蛋糕拿出来,尝了几口。甜到发腻蛋糕。他在楼下吃完胃药上楼,卧室灯依然亮着,但床上男生已经睡着,被子被乱踢到一旁。沈谈记得路弥一开始并没有这个习惯,路弥睡姿一直十分安分。他走到床前替路弥盖上被子,原本睡得十分安稳的人突然感受到什么,嘴巴一张一合,低声念叨着什么。沈谈凑过去。“晚安,第六句。”路弥抓着被子,以为自己抓住了人。“第七句。”“第八句。”“第九句。”“晚安。”路弥又翻个身,背对着沈谈,又沉沉睡了过去,没再说话。沈谈站在床边,眸色渐深。他现在当然可以非常理所当然地把路弥从睡梦中弄醒,亲吻他,拥抱他。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但许久,沈谈转身去了浴室,打开了冷水。第二天早上路弥醒来的时候沈谈已经不在卧室,手机上有一条沈谈的消息。沈谈:[出差了]意思就是今晚不会回来。他不用说,路弥都知道他大概是飞往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路弥垂下眼,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打开卧室门,路弥愣住。卧室门口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插了一张卡片,他蹲下来,看见卡片上写:昨天的奖励。路弥不记得自己有说完十句话。他抱着盒子蹲在门口,慢腾腾把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绵羊玩偶,和昨天高游送来的那个蛋糕上立牌一模一样的小绵羊。看起来很幼稚。但路弥有点喜欢。他捏了捏小绵羊,犹豫许久,把它挂在了自己的书包上。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得到的奖励。-路弥上午有课,到教室,高游坐在他一直坐着位置旁边朝他挥了挥手。路弥脚步顿了顿,走过去,把书包放到桌上,视线落在高游放在桌上的书上,“你用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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