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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慈转回脑袋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种行为无异于员工向老板邀功,也像小学生向家长求表扬,无论哪种都让她心口发紧,脸色发烫。
这么一愣神,她差点错过要牌。
金铭看她神情怔怔以为她搞不懂牌势,得意洋洋立下马威:“毓哥,你今天就等着大出血吧。”
盛毓八风不动,哂笑一声,颇有不屑。
众人看他神情都觉得惊讶,觉得爱情果然使人盲目,汤慈连拿牌都一副生疏的
模样,怎么看都是必输的架势。
其中几个同学忍不住调侃起来,说盛毓护短护到迷失了心智。
汤慈本不紧张,听他们一通说,也开始自我怀疑,抱着牌迟疑问盛毓:“稍微输一点也没关系吧?”
金铭见状带头喝倒彩,嚷嚷着汤慈若是输了,盛毓得请客。
盛毓嗤笑一声,从口袋掏出钱包,直接撂在了牌桌。
场子彻底热起来,几个老玩家摩拳擦掌盯准汤慈,一副对盛毓的钱包势在必得的模样。
庄家轮了一圈,势头开始变得不对,场上赢的人少,输的人多,但手中的筹码都有来有回。
而汤慈坚守着自己那份筹码,分枚未动,又往回收了四十枚。
二十一点玩的就是心理博弈,有时候光是看着对手的表情就能一步步将其逼入绝境。
可汤慈全程神色淡然,要牌停牌的时机都让人难以预料,结果居然真的让她成为了一众牌桌常客中的黑马。
周弋阳怼怼金铭输了一半的筹码:“你行不行啊?”
金铭觉得丢脸,狠狠搓了把脸,一拍桌子说:“再来,看小爷我一把赢回来!!”
汤慈看他士气高涨,真诚鼓励:“那你加油。”
“……”金铭在同学的哄笑中憋红了脸,垂头丧气道:“你倒也不必这么嘲讽。”
汤慈“嗯?”了一声,意识到他误会自己,摆手欲解释。
盛毓突然从她身后伸出手臂,掌心撑在她面前的桌沿,呈一个半包围的姿势将她护在怀中,淡声对金铭说:“小心一把输完。”
这波幼稚的反击让金铭怔住,就连周弋阳也觉得意外,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放松的盛毓。
下午补习汤慈喝了很多水,此刻想去卫生间,她想让盛毓接替自己,却忘了两人现在姿势过于贴近,一转头,鼻尖撞到他的下颌。
想到之前的教训,汤慈立刻后仰,猛地和盛毓拉开距离:“……你要玩会儿吗?”
盛毓看着她快要贴到旁边男生的衣角,眸光微敛,还没说话,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到屏幕上的来电人,平直的唇角立刻弯了下来。
“喂。”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温声说道。
包间内游戏正酣,喧闹声不断,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等四周安静下来,才又对着听筒说:“这有点吵,我出去和你说。”
盛毓出去后,陆续又有一些人去卫生间或者抽烟,汤慈也在其中。
包厢外光线昏暗,通道弯折离奇,汤慈绕了一圈也没能找对地方。
正茫然,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过头,发现是任雪。
她顿了顿,还未说话,任雪快步走到她跟前,笑道:“找不到卫生间了吧?”
汤慈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带你去。”任雪说着,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谢谢你。”汤慈跟上她的脚步,脑袋里琢磨着说什么话题。
任雪侧目看了她几眼,笑容腼腆了几分:“你不会因为他们开我和盛毓的玩笑而生气吧?”
汤慈忙摇了摇头:“不会。”
任雪叹了口气:“八百年前的事了,我解释好几遍现在没那个意思了,一到同学聚会他们还是开玩笑。”
汤慈知道八卦的威力,点着头说:“确实有点烦人。”
任雪笑了笑,转过身倒退着看她:“你和盛毓真像。”
汤慈讶然:“怎么会呢。”
“性格确实不一样,”任雪眼睛转了转,说:“但那种泰然自若的气质很像,刚刚打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汤慈听出她在赞赏自己,脸有些红。
说话间,卫生间就到了。
卫生间入口紧挨长廊,盛毓正背对着她们,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轻笑了一声说:“放心,我就算不睡觉也得去接你。”
洗手池边走出两个男生,听到盛毓的电话内容,促狭地笑:“毓哥玩这么花?身边带个妹子,电话里还聊一个。”
盛毓似乎不想和他们废话,笑骂着让他们滚蛋。
两个男生嘻嘻哈哈一哄而散,没有看到站在角落的汤慈和任雪。
汤慈顿了顿,忽略还在讲电话的盛毓,继续朝卫生间走。
任雪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声说:“你不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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