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笋香味解了肉的腻,汁水鲜香,顺着喉头慢慢滑过,霜雪的寒都被化了去。岑听南吃得眉眼弯弯,心情极好。
徐素在一旁瞧着,半晌才道:“公子对夫人真是好。”
她话里的羡慕意味太浓,岑听南一时有些怔愣,不知如何接话,她想起玉蝶说她身上都是钝器重击的陈年伤
……什么样的姑娘才会满身是这样的伤?
“徐姑娘的夫君对姑娘,难道不好么?”顾砚时慢声道,“抱歉,无意冒犯。”
岑听南偷偷瞧顾砚时,他不疾不徐同徐素点了个头,像是致歉。
可岑听南没觉出他有多抱歉,反倒是这话问得实在巧妙。
略过问徐素有没有成亲这个前提,直接问到了重点。
这姑娘接了这样简单的活,却都能演得这样拙劣,想来大抵不是个特别聪明的。
岑听南观察着她,只见徐素果然中了套,想起什么似的,眼里已经带上了难过。
“他……从前是很好的。我们两个青梅竹马长大,后来他举家搬去了上溪郡,我跟着嫁过去……再后来就什么都变了。”徐素已经有些哽咽。
“算了,不提这个,我可算是逃回来了。”徐素接过岑听南递去的手绢,拭过泪后扬起个笑道,“多谢你们俩救下我,今日天光大亮,等我回到娘家,就彻底脱离这苦日子了,是开心事!”
岑听南觉得她难过的神情不似作伪,心头一时有些软,拽了拽顾砚时袖袍。
“我们带有护卫,今日送姑娘回去。”顾砚时回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徐素:“……这怎么好意思?”
顾砚时:“无妨,姑娘可以指给我们哪里有坊市,我正巧带夫人逛一逛。”
徐素还想推辞,顾砚时却已经弯了弯唇,带上笑看着岑听南。
“昨夜我答应过,好姑娘应该被奖励的。”
岑听南的脸登时泛起绯色。
寒梅最堪恨
徐素家在新川郡,想过去须得穿过城中横跨南北的一条河,恰巧,就在东边最热闹的坊市附近。
用罢早膳,日头正好,雪融无影踪。
穿城而过的河也渐渐涨起水来,汩汩从他们途径的青砖桥下流过。
长长地穿街走巷,踩过拱桥,经由坊市,见到无数和善的人,终于到了徐素的家。
是长街深处,一座清幽的宅院,不算大,里头有热闹的人声传出。
三三两两,高高低低,一群妇人在讨论着家长里短。
岑听南听见有人道:“你们听说了么,有人瞧见丢了的那十一个女子了。听说在城外,关在一处,不知是哪位高官的后宅呢,半夜有人从田垄外头远远走过,都能听见里面凄惨的哭声,闹鬼一样,别提多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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