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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买命钱,她要留着的。
岑听南等她平复了些才问:“……所以找你的人,是谁?”
徐素摇摇头,语带歉意:“抱歉,那人蒙了面,我并不认识。”
“可有特征?”
徐素有些迷茫:“很普通的身材,很普通的声音,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抱歉……”
她一连说了许多抱歉。
顾砚时:“无妨,幕后人也不会亲来这一趟,就算你记得,至多也只是和你一样,收钱办事的人。”
徐素垂着首,不再接话了。
拿钱办事,那人嘱咐的是要自己扮好被救下的第十二名失踪女子,不要叫人看穿,她没办好也就算了,如今还将人给出卖……她实在谁都对不起。
可若不将实话告诉这两位,徐素的心头更难受。
他们是真正的善人,也许早就瞧出她带着目的来,却处处为她思量。
这位年轻漂亮的夫人,甚至考虑到她的面子,她的处境。扪心自问,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都未必能细致到此种程度。
徐素不能害他们。
岑听南将手绢叠成小方块,塞到徐素手里:“别再哭啦。那些受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做得很好,能从那样的境地逃出来,你真的很勇敢。日后也只会更好的。”
“早些回家。天寒地冻,你的阿娘也会担心你。”
徐素低着头,再也忍不住,捂面切切恸哭起来。
日头晒着她,要晒进骨子里,驱走所有阴寒似的。
她哭得太认真,哭得太痛,没能瞧见面前茶盏下头,正整整齐齐压着一贯钱。
午后温热的光斜洒上去,留下淡淡圆圆的光斑。只是这光斑,却比她身上那些,要温柔漂亮得多。
-
顾砚时牵着岑听南右手,两人信步在热闹的坊市中,吆喝声自两侧连绵不绝传来。
岑听南问:“你觉得,会是谁?”
顾砚时难得摇头:“猜不透。做了桩好事,不知是被后人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这是截然不同两个方向了。”
“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人想引我们发现这桩事。有人在背地里收集未出阁的女子,一共需要十二人。”岑听南咬着左手手指盘算,“也许做这两件事的,是两个人?捉女子的仍旧是端王!”
顾砚时“啧”了声,将左手从她嘴里解救出来,重重拍了下去。
“是不是日后上街我都得带着戒尺?嗯?”
“什么习惯,一次两次还改不掉。”
岑听南被他打得手指一蜷,抬眼见顾砚时眉目有点冷,忙堆出个讨好的笑抱了上去,瞬时将手藏到顾砚时身后。
“藏起来就能当没发生过了么?”顾砚时淡声道,“记账,回去至少打三十下手心。”
大庭广众的,小姑娘越来越不知羞了。
他没记得这样教过人。
岑听南一噎:“你都没带戒尺出门,记什么账,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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