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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战战兢兢的背影,夏南清琢磨着要不到时候在回去前,逼迫冬沉也在书里给自己加个能发抖的设定吧,她还觉得蛮可爱的,挺有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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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床上时夏南清还在思索关于关于作者和小说的事情,苏湫建议明天再观察一下,等冬沉那人接受现实了再好好跟她谈。夏南清倒是希望可以尽快处理,毕竟老睡人家家里也不太好。
虽说看冬沉那态度,如果她俩开口,她甚至可以自己搬走,再给她俩续上房租。
“我们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呢……”夏南清望着天花板,思考起了伦理问题。
“不知道,玩物吧。”苏湫侧躺着,背对着夏南清。
她们身上都穿着冬沉准备的睡裙,对苏湫来说有点短了,套在夏南清身上倒是刚好。
“那等说开了,我们就回家吗?”夏南清抛出了个问句,这本质上是一个“如果你知道你的生活只是场演绎,你还要不要面对”的问题。
“回去啊,不然去哪?”苏湫倒是看得很开,“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让椰子灰把文改好,应该是个大项目。”她接着说道,“不光是剧情,我们的社会、文化、历史,其实我也希望她能改改的,可能还要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吧。”
“那等改好了,要不我们玩几天再回去吧?”夏南清突发奇想,很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行。”苏湫困了,声音很轻。
“你怎么就会说个‘行’?”夏南清往左边挪了挪窝抱住苏湫,想讨句好听的话。
“那就不行。”
这可不算是好听的话。
虽然对她俩的相处而言,这很正常。过去她会安慰自己苏湫能盐自己也是她俩关系良好的证明,放一般人身上苏湫连话都不见得会回。
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还是撇了下去,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哪怕苏湫没看,她也不自觉地一直摆着一副讨好的笑脸。
她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夏南清总觉得这个世界里可能飘散着一种她无法察觉到的微生物,它们把她这个外来者的心扰得很乱,很不舒服。于是她放开苏湫,又凝视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坐起身,穿拖鞋,回忆了一下冬沉刚刚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了哪里,理两下头发,站起身,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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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清没在客厅看见冬沉。
只看见了个球。
准确地说,是一张被子裹着一个球形物体,也不知道里面的生命体是睡着了还是归西了。
很难想像能有人睡成这样,夏南清甚至觉得这都有了点卡通感。
这沙发把下面的加层放上去后面积还挺大,今天睡前她担心冬沉在沙发上睡不好,冬沉就特意把沙发床张开来演示了一遍。
夏南清把手摊开放在被子上面,能感受到里面微弱的起伏,很好,看来人还活着,她和苏湫的未来还有着落。
如果不是她这样测了一下,那么当她转过头,看见桌子上的水果刀和药的时候,她八成得被吓个半死。
她仔细去看才发现刀是拿来切药的,桌子上还放着半片被切掉的药,一旁的药盒上面拿黑笔写上了“一日半片,安眠用”的字迹,省去了夏南清开灯看说明书的时间。
“可怜的家伙。”夏南清在心里嘀咕。她很少失眠,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只有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坎了才会睡不着觉。她过去追苏湫的那些日子里,哪怕被苏湫冷对待了,哪怕被宁柳陷害了,她都只是哭到半夜该睡就睡,第二天一早醒来,又是一位好女。
一位依旧会为爱冲锋,屡败屡战的……好女孩。
夏南清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评论里说“就喜欢看你被虐”的言论,她觉得无法再等,立马打开了冬沉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
没想到还要输入密码。
她把手指抵在头上左思右想,输入了苏湫的生日加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在放弃前她打算再试一次,于是她换了顺序,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加苏湫的生日。
密码正确。
她很幸运,就是这幸运来得略微恶心。
她没再多想,眯着眼,打开冬沉的码字软件,复制了一下那一长串的名字,放进搜索框里,在误进了两个全是不堪入目的广告的盗文网页后总算成功进去了之前和苏湫浏览的页面。
到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看的只是“下半部故事”,于是她又点进作者页面,点开了那上半部的《巴拉巴拉还有三年》,那最初的一切。
她比以往都要认真地看起了一本小说,一个写尽了自己人生的“虚构世界”。
故事从她大学后期与苏湫在娱乐圈重逢开始倒序,文笔很好,那些她不曾注意的表情,早已忘却的动作,全都重新被打捞而起,令她被迫开始回忆。
她觉得自己当时挺不会打扮的,与苏湫的重逢算不上美好,在舞台上也稍显落魄。
但在冬沉的笔下,她多美啊。
她是角落里不起眼的黑蝴蝶,但当作者的视角转向她,当那无数文字都凝聚在她的身上的那一刻,她的翅膀如被阳光照耀,可见鳞粉,五彩斑斓。
于是文中那早已得到一切的苏湫,那人人都爱的苏湫也看见了她,思绪被带回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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