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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的战术手电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扫过,霉味混着腐土气息直往鼻腔里钻。
石阶每往下走一步,裤管就被更冷的潮气浸透,像有无数冰针顺着腿骨往上爬。
"等等。"苏璃突然停住脚步,指尖轻轻抚过石壁。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在黑暗中泛着淡红,那是灵力涌动的征兆。
林尘凑过去,手电光下,石壁上的刻痕终于显露出轮廓——几个古代武者模样的人正与身披鳞甲、手持骨刃的召唤物并肩而立,其中一个武者的拳套上竟缠着类似他龙形气劲的纹路。
"这是...合击图。"苏璃的声音发颤,指尖在石壁上的符文间游走,"阴阳家古卷里提过,上古召唤者与武者需心意相通才能激发共鸣,但具体怎么操作...这些刻痕在发光!"
林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被苏璃触碰的符文正渗出幽蓝微光,像活过来的萤火虫般汇聚成一道光幕。
光幕中浮现出模糊的影像:血色祭坛上,一个与林尘有七分相似的身影正踏着满地符文,左手结出与他如出一辙的龙形气劲,右手却握着柄缠着黑雾的青铜剑。
"那是...我?"林尘下意识去摸左臂的"武"字刺青,掌心的龙形气劲不受控制地翻涌,竟与光幕中的气劲产生了共鸣。
"幻像而已。"岳山的断刀突然出鞘,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但这说明九幽门确实研究过召唤术。"他话音未落,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发出"咔"的脆响。
岳山低头,见自己的靴尖正压着半枚发黑的青铜指甲——那指甲深深嵌在石缝里,指尖还凝着暗红血痂。
"别碰——"柳清风的声音从上方裂缝传来,却晚了一步。
岳山刚蹲下身,那枚指甲突然爆成黑雾,一具裹着腐烂皮甲的尸体从石板下"砰"地弹起!
它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腐烂的嘴唇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擅闯者...死!"
林尘的拳套瞬间覆盖龙形气劲,正要冲上去,却被银时一把拽住。"菜鸟别添乱。"银时叼着的草莓牛奶"啪"地捏扁,洞爷湖在掌心转了个刀花,木刀上突然泛起刺目白光,"这老东西的魂被黑雾锁着,砍不断那根黑丝的话——"他突然跃起,刀光如电劈向尸体后颈,"就用甜食味骗它分神啊!"
尸体的鬼火眼果然顿了顿,银时的木刀趁机砍入它后颈。
一声刺耳的尖啸中,一缕细如发丝的黑雾从尸体天灵盖窜出,被洞爷湖的白光绞成碎片。
尸体"轰"地砸在地上,瞬间化作一堆白骨。
"谢了。"岳山擦了擦刀上的腐液,目光扫过白骨腰间的铜牌——上面刻着"九幽门护法"五个古字。
"不用谢,草莓牛奶钱你出。"银时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渍,突然皱眉看向洞顶,"那老头的声音怎么这么虚?"
众人这才想起柳清风还在上面。
林尘摸出对讲机,里面传来柳老急促的喘息:"小尘...我用青铜鼎照出了你的血脉纹路。
九幽门初代门主...和你有同一种武纹。"
"什么?"苏璃的骨玉突然发烫,她攥紧玉坠,"阴阳家秘典说过,武神血脉能镇万邪,但也会被邪物觊觎..."
林尘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父亲被黑帮打死前最后说的"武脉不能断",师傅临终前塞给他的拳谱里夹着的半枚青铜剑碎片,此刻全在脑海里炸开。
他盯着石壁上与自己相似的身影,喉咙发紧:"所以他们挖这个祭坛...是为了我?"
"更可能是为了唤醒你体内的东西。"岳山的断刀重重插进地面,刀身震颤着指向深处,"刚才那具护法尸体的眼神...像在看主人。"
话音未落,整座遗迹突然剧烈震动。
石壁上的刻痕纷纷龟裂,碎石如雨点般砸下。
银时拽着苏璃闪到墙角,岳山护在林尘身前,四人抬头看向震动来源——最深处那道尘封千年的石门正缓缓开启,门后涌出的黑雾比外面更浓,带着某种熟悉的亲切感,直往林尘的鼻腔里钻。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低沉的男声混着黑雾飘来,像极了林尘小时候,在父亲旧书房里听到的那道从古画背后传来的低语。
;他的龙形气劲不受控制地暴涨,拳套上的龙纹竟泛起与石门黑雾同色的幽光。
苏璃抓住他的手腕,骨玉上的灵力如暖流注入,这才让气劲平息些。
石门开启的缝隙里,露出半截刻着诡异符文的青铜碑——正是柳清风说的镇灵碑。
而在碑后更深处,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睛,正透过黑雾死死盯着林尘。
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众人下意识屏息。
林尘盯着那道缓缓打开的石门,掌心的龙形气劲与体内翻涌的热流交织,他突然想起柳老说的"第三声钟鸣还有十分钟"。
现在,离幻钟敲响,只剩七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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