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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不再等待答案。他俯下身,不再是试探,而是一个充满了惩罚与占有意味的吻,狠狠地烙印在安宴的唇上。
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带着酒液的辛辣和主人不悦的怒气,粗暴地掠.夺着安宴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安宴在他的掌.控下微微颤.抖,双手被牢牢禁.锢在头顶,除了被动承.受,别无选择。他尝到了血的腥甜,不知是自己的唇被咬破,还是对方的。
在这场掠夺中,反而让安宴那颗因为厉琛和周筝的出现而悬浮了一整晚的心,一点点地沉落下来,重新找到了那份屈.辱而又安全的实感。
他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只有在主.人的手中,才能确认自己的存在。
历云谏能感受到安宴从最初的僵硬,到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软化。这细微的变化,非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不满。他稍稍退开一些,两人唇间牵引出一道暧昧的银丝,呼吸交.缠,气息滚烫。他用拇指粗.暴地抹去安宴唇角的血迹,黑沉沉的眼眸紧锁着对方那双因缺氧而蒙上水雾的眼睛。
这件他亲手打磨了十二年的艺术品,本该通透得像一块水晶,能让他一眼望到底,可现在,水晶的内部,却起了一层他看不透的雾。
这种感觉刺激着历云谏的神经,他的动作也因此变得更加强势。他松开一只禁.锢着安宴手腕的手,转而开始粗暴地撩.起安宴身上那件柔软的浅灰色毛衣。毛衣的下摆被推.至胸.口,露出安宴白皙却过分清瘦的胸膛。
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平滑柔和的肌肉线条,因主人的怒火而染上了即将被玷污的脆弱感。而在那片冷玉般的肌肤上,一点银色的光芒,随着安宴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闪烁。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安宴的锁骨下方。那里,曾经有一个被他亲手烙下的、几乎已经淡不可见的齿.痕。时间已经快要将它磨平,就如同安宴此刻的顺从一样,带着一种敷衍的、即将失效的意味。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俯下身,像一头野兽叼住猎物的后颈一般,在那片旧痕之上,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用我的方式,让你重新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东西。”
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安宴所有的伪装。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被禁.锢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试图逃离这份酷刑。这不再是带着情.欲的啃噬,而是最原始的、最野蛮的标.记行为。
他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气息、自己的痕迹,再一次、更深刻地烙.印进安宴的身体里。他终于放开了对安宴双手的禁锢,转而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安宴的眼角湿润,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而散乱。那副总是挂着得体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露出了只属于他的、脆弱而真实的内核。
“现在,回答我。”历云谏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平日的冷静,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安宴的嘴唇微微翕动,最终,在历云谏的逼视下,缓缓地说出答案:“先生,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想要……”
从一开始,历云谏就看中安宴的无欲无求,可是为何今天的历云谏却对他的回答不在满意?
安宴想,也许他从来都没猜对过历云谏的心思,才会让历云谏今天这么生气。
“先生,”他主动支起身体,亲了亲历云谏的嘴角,“别生气了,无论是历琛还是周筝,只要是你留在身边的人,我都会努力配合的。”
历云谏的眼神沉了沉。
安宴以为终于找到正确答案,于是更亲密的吻了一遍。
“先生,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也不用在意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的……”
所以无论是谁,要做什么事情,我都无所谓的。
历云谏的手掌从后攀附在安宴的后颈上,“安宴,你根本不明白我在问什么。”
“我很抱歉,”安宴说,“先生想要我说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但是历云谏并没有这么做,在他们的关系里,只有历云谏有资格下达命令,而安宴这句请求,注定不会得到回答。
安宴像一块无限延展的海绵,无论历云谏怎么用力挤压,他都会缓缓缩成一团,再慢慢弹回去……
“安宴,既然你说不出来,就用其他方式证明给我。”
安宴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然后,他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缓缓抬起手,轻轻握住了历云谏的手腕。
安宴的手指微凉,触感轻得像一片羽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历云谏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
他轻轻偏头,在那宽厚的掌心里蹭了蹭,像一只驯服的猫咪。然后,他继续引导着那只手,顺着自己的颈侧缓缓下滑,掠过刚刚被烙下齿痕的锁骨,最终停留在毛衣的领口处。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刻意练习过的、取悦的意味。这是他十二年来,学得最好的一门技艺。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行动诠释着“证明”的含义。
历云谏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黑沉沉的眼眸里,那股刚刚被安抚下去的燥火,似乎又有了重新燃起的迹象。安宴的顺从完美无瑕,却也因此显得空洞而机械。他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玩偶,精准地执行着指令,却没有任何属于“人”的回应。
“先生,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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