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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后天会降温,您的羊绒大衣需要提前拿出来熨烫准备好……”安宴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历云谏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这些都要紧,所以你自己的事情,就不要紧了。是吗?”
他倾身向前,强大的信息素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还是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有些事情,在我这里不要紧,但是可以和外人说?”
安宴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
“不是的,”他急忙解释,“那时候您和周筝先生在一起,我不想打扰您……而且,当时我正好和柏先生在一起……”
历云谏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如果是旁人,必然看不出,可安宴能觉察到……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所以,你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因为我跟别的omega在一起?”
历云谏微微倾身,那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安宴的喉咙发紧,他别过脸,试图逃避历云谏的审视。
“看着我,”历云谏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了那句话:“先生,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车内的空气陷入死寂。安宴甚至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看见历云谏脸上浮现出某种他看不懂的情绪,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随即,只剩下山雨欲来的阴沉。
“离开,你要去哪。”历云谏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安宴的每一个毛孔都感到战栗。
“……回老家。”
“然后呢。”
“然后继续上班、工作、攒钱,”安宴的声音越来越小,“过普通、正常地过日子。”
“普通?正常?”历云谏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探究,“什么是你眼中的普通和正常?”
安宴没有回答,但他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的不安。
“让我猜猜,”历云谏的声音愈发冰冷,“是那种可以随意和别人搭话,随意接受别人好意的日子?像今天和柏燃那样?”
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不是的,我只是——”
“你以为离开我,就能找到你想要的‘正常’?”历云谏打断他,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却蕴含着无尽的威压,“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带常着我的味道,去做别人的‘普通人’?”
历云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他伸手捏住安宴的下巴,强迫安宴抬起头,“安宴,你安排得很好。”
下一秒,一个粗暴且不带任何情欲的吻狠狠地压了下来。
直到安宴快要窒息,历云谏才稍稍离开。他的拇指缓慢地抚过安宴被吻得红肿的嘴唇。
“我该在你身上纹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沙哑而专制,“就算去任何地方,别人都会知道,你是谁的东西。”
-
当历云谏抱着安宴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
玄关处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管家林伯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先生,”林伯压低声音,“您的易敏期就快到了。往年这个时候,您和安宴先生都已经去别院了。”
顶级alpha的易敏期,是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折磨。没有契合的omega信息素进行安抚,就只能靠最原始的方式发泄。而beta的身体,并不能完全承载alpha的能量,每一次,对双方都是一场消耗。
“需要为您多准备一些强效抑制剂吗?”
“不用。”历云谏脚步未停,径直上了楼。
主卧的门被推开,安宴挣扎了一下,想回自己的客房。
“今晚就睡在这里。以后,都睡在这里。”
他抱起安宴走进浴室,将他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
历云谏察觉到了安宴的僵硬,伸出手,用干燥温暖的手掌,轻轻覆盖住安宴紧闭的双眼,另一只手,则安抚性地一下一下,轻抚着他的后背。
安宴紧绷的神经,在这偶然的温柔中,一点点地松懈下来。
历云谏拿来医药箱,坐在浴缸边,用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在安宴后颈那些青紫交错的齿痕上。他的动作很轻,与车上那个粗暴的掠食者判若两人。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
当一切归于黑暗之后,一声几乎被夜色融化的叹息,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安宴,”那个总是掌控一切的男人,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及的疲敝与茫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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