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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灯手里拿着药袋跳上陈建东的背,男人的后背很宽厚,他就安安稳稳的趴在后背。
新年后的凌海逐渐有店开了,过段时间就能开春。
老楼走一层,声控灯亮一层。
关灯的脸贴着陈建东的脖颈,手也紧紧的搂着,感觉自己特别像在坐摇摇车,有些想睡。
“干什么。”陈建东微微皱眉,关灯在摸他的脸。
“你也受伤了,还疼不?”关灯嘟囔,“也得吃消炎药,咱们俩一块吃药。”
陈建东真被他莫名奇妙的话逗笑了:“你当是山珍海味呢?破消炎药谁和你分着吃。”
“药也是买的呢,吃点肯定好呀。”
陈建东轻笑一声,很低很低的声音从喉结发出,是愉悦的嗓音。
体质这玩意也是怪,要说伤,陈建东身上破口子的地方比关灯多了去了,一晚上过去,人什么事都没有,反看关灯就不行,晕晕乎乎,受点伤就发烧。
关灯还瘦,陈建东背着都觉得轻飘飘的,半点分量没有,有时候他想,关尚是不给他吃饭吗?
“哥,你声真好听,特爷们。”关灯说,“我变声期后怎么就没有这么爷们的声呢?”
“少拍马屁。”
“你是马呀?”关灯笑嘻嘻问。
“给点颜色你就灿烂?”陈建东捏了下他的大腿。
关灯哎呦哎呦的叫唤,仿佛真的捏疼了,陈建东停了脚步,刚要问是不是真疼。
“骗你哒!别捏我!我有痒痒肉。”关灯搂着他的脖颈,在他后背上叽叽咕咕的又开始嘟囔,“你有没有?建东哥。”
“没有。”
“那你真是个刚强的男人!”
陈建东:“....也有吧。”
“哪啊?”
“脚心。”
关灯说他也有,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又上了两个台阶,他忽然问,“要是昨天干架的时候,那帮人忽然把你鞋脱了挠你痒痒肉,你说咱们还能打赢吗?”
陈建东:“....你是不是有病。”
关灯软软的脸贴在他的脖颈旁边,热乎乎的,鼻息蹭过的地方仿佛真的有痒痒肉,刺挠的很。
整栋楼里只有两人说话的声,一步一步,走进那个狭窄的,一眼望到头的出租屋。
关灯脑袋上裹着纱布,回到屋里就钻在被窝里躺着。
陈建东出去买票,过了年后肯定要出去找工。
当初要不是答应了关尚的工程,他也不能来凌海,这地方不大,大部分都是政府的地皮和活,私活也肯定和港口有接触,得罪了刁茂德,以后想要做这方面的生意基本够呛。
凌海和大连更近,但靠海,相比之下沈阳更适合去闯闯。
晚上陈建东拎着两个烤地瓜和盒饭回来,一进屋,关灯顶着缠纱布的脑袋正在叠衣服,怀里头揣着热水袋,旁边的蛇皮袋子里码放整齐的都是行李。
关灯爱干净,他身上就一套衣服,洗了挂在长廊,拧不动只能湿哒哒的滴水,门口聚了一小滩,走廊还冷,等明儿早这小摊水都能结冰,
陈建东看着原本乱糟糟的小房间此刻变的整洁,忍不住挑眉,“你收拾的?”
关灯疑惑的歪歪头,这屋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他气鼓鼓的噘嘴:“鬼收拾哒!”
小孩儿故意把脑袋扭过去,配上那缠纱布的脑袋特别像受伤小猫发脾气,陈建东低声笑了笑,把烤地瓜在他鼻尖前晃悠了一圈。
关灯饿的肚子咕咕叫,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孩儿一扭脸,从床上蹦起来搂住陈建东的脖颈,“我是饿死鬼,饿死鬼~”
陈建东:“没出息。”
关灯也不挑食,吃完饭俩人收拾好包袱继续挤在这张单人床上,关灯把没吃完的烤红薯放在枕头旁边,有电褥子热乎着,明早还能吃。
关了灯,关灯转过身来戳戳陈建东的后背,想让男人转过来。
陈建东不理解他要干什么:“你又哪不得劲?事精?”
关灯捧起他的手问:“烫起泡没?”
陈建东险些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话,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说的是在医院倒热水袋时,热水溢出来烫到他的指尖了。
关灯细腻软软的手捧着他粗糙的掌心,在夜光下仔细瞅了又瞅,陈建东觉得自己的手不太好看,想抽回来,感觉很别扭。
“没那么矫情!”关灯猜准他的话,然后往他怀里躺躺,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小声嘟囔,“你对我好,建东哥,我心里的小本本都记着呢。”
“所以我也对你好,好是买不来的。”
“睡觉!”陈建东没推开他,让他放肆的躺在自己怀里。
这小孩,让人心窝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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