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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谢昔玄冷酷又不失礼貌,“各人遭遇,皆是命数,在下不愿背负你的因果。”
“……”哈哈。为什么有种被人甩了的错觉?可是闻筝这不是在求救吗?
逍遥宗的教旨不过如此!满口的苍生、天下!却连一个身陷险境的弱女子都能袖手旁观!差评!
闻筝觉得自己面颊因为尴尬而发烫,她咬咬牙,“你等着看吧,要我真治理这离虚城,定会甩你逍遥宗百十条街!”
谢昔玄微微一笑,“有志气是好事。”
说罢,他起身,不再逗留,也没再看闻筝一眼。
夜色降临,乌云笼罩在天幕之上。
狂风骤起,清风苑的竹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没了阵法作屏障,清风苑在雨夜里变得阴森可怖。
闻筝睡在地铺上,努力贴紧墙角。
谁知道谢昔玄之后,还会不会有人再来取她小命。
现在她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回来了,感情是来挡刀的。闻筝由衷地感受到此刻的自己身不由己。
说什么治理离虚城,她又该从何做起才能保命呢?她的前路一片黑暗。
门口的木门“咚”地一响,似乎被人踹坏了,闻筝没敢点灯,她悄悄起身,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她眯眼看去,只见狂风暴雨中,一个走路踉跄的瘦削身影缓缓走入这清风苑。
看这身形,似乎是宁光。
闻筝吓了一跳,在他看来,宁光做事稳妥,不可能会被责罚成这副模样。她赶紧点灯,披上外袍就往外走去。
要知道,若是宁光死了,她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离虚城了。
门外的宁光看到寝殿的灯亮起,涣散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嘴角艰难地勾起了一个笑容,“还好,也不全是坏事。”
看到连伞都没打的闻筝朝他跑来,他难得觉得安心。
尽管不喜他人触碰,仍由着闻筝将他拖到寝殿内了。
晚上光线差,闻筝原本只以为宁光身上往下不停滴落的是雨水,进了屋借着亮光才看见,原来他已浑身是血了。
宁光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夜里的寒意也将他整个人都侵染。
闻筝起身出门迎接宁光时时,只来得及点两根蜡烛,房间里称不上明亮。
宁光此刻墨玉般的眸子正盯着搀扶他的闻筝的侧脸,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闻筝自认为不会被自己忽视。
“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沐浴,你别着凉了!”她将宁光扶到房内的美人榻上,让他坐好,自己则火急火燎地出门奔向柴房。
宁光一言不发,沉默地望着在屋内屋外来回奔走的闻筝。
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呢?能从谢昔玄手上活下来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没有异心,眼下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想到这里,他看向闻筝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下来。几十年未与人亲近的他,罕见地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温暖。
一只大木桶被闻筝填满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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