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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山白手臂用力,把桓秋宁的手腕扣在檀木桌上。他弓着腰,将桓秋宁囚在身下,语气终于带了点情绪,他威胁道:“如果你再动一下,再说一个字,我真的会把你绑起来,锁起来,扔到……”
屋内陈设简单,没有能关人的地方。照山白抬头,映入眼帘的只有松松软软的床榻。
桓秋宁抓住酒壶,抬手一扬,美酒撒在空中,酒香四溢。酒水落在蜡烛上,“滋啦”一声,飘起了灰色的烟。
他笑着抿了抿嘴唇上的酒滴,抬手抓住了照山白鸦发上的白色丝带,顺带扯下了一串小银铃。
他失声轻笑,银铃声响。
桓秋宁的手指缠着照山白的发带,伸手要抓他眼睛上的白绫。他的眼角轻挑,笑道:“原来猫儿急眼了真的会咬人!”
照山白侧脸一躲,松开手,后退了一步。
他明明可以扼住桓秋宁的喉咙,把他捆起来扔出去,但是他松手了。
即使忍无可忍,即使对他步步紧逼,他还是没有做出伤害桓秋宁的事情。
而桓秋宁见他后退一步,举杯将美酒一饮而尽,他要与照山白一起醉。
一夜贪欢,不醉不休。
微醺中渐渐产生的朦朦胧胧的欲念,比美酒更让人沉醉。
这一夜过得太慢,桓秋宁玩够了,更想看另一个人聊以自|慰。
“今夜的戏做的差不多了,如果丞公子想来一场山间云雨,爷也可以奉陪。”桓秋宁身轻如燕,他轻步走到照山白身侧,用手指抿去了照山白下唇上咬出来的血,在他的衣袖上揉了揉。
屋子里的香薰销魂,桓秋宁打了个哈欠,趴在圆桌的对面枕着胳膊,手指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轻轻地蹭了蹭。
照山白大汗淋漓,身上的蝉衣全湿透了,再怎么忍也控制不了浑身的颤栗,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能清醒地说一个字,“滚!”
桓秋宁本来要困得睁不开眼,差点一头磕在木桌上倒头就睡。听到这个字,他实在是没忍住,揉着眼睛笑出了声。
这个字让他觉得稀罕,照山白忍了一夜,就骂了这么一个字。
桓秋宁想看照山白忍无可忍,抓耳挠腮,破口大骂,闷头撞墙。可从共处一室到现在,照山白也只不过是凶他了一次,骂了这一个字。
桓秋宁攒出了最后一点兴致,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照山白的手背,坏声笑道:“你骂的也太没劲了。”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困意消失殆尽,桓秋宁坐在圆桌前,守了他一夜。
***
“开门,把门打开!”
门是被撞开的,门锁处被砸的稀巴烂,来人各个覆着厚厚的落雪,显然是在门外折腾了很久。
屋内格外温暖,蜡烛已经燃尽了,一种摄人心魂的香味萦绕在屋内,照宴龛提着戒尺迈进来的时候,刚站定就打了个喷嚏。他气得说不出话,老脸通红,像是熟烂了的红柿子。
屋内,桓秋宁早就醒了,他懒兮兮地侧卧在床榻的里侧,用手指卷着照山白的一缕头发玩,脸上看不出几分疲惫,倒像是睡了个好觉。
见来人气得面红耳赤,像只炸了毛的公鸡,桓秋宁不由得一笑。他心里完全没有被捉|奸在床的背德感,因为他根本没占到照山白什么便宜。
桓秋宁趴在檀木桌上睡了一夜,胳膊都枕麻了。
门外人来的急,他为了把戏做足,还没来急的脱掉深靴,就纵身轻掠到了踏榻上,甚至不小心踩到了照山白的禅衣。
桓秋宁假装抬手扶额,小心翼翼地把靴子蹬到了榻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戏。
“照丞,你对得起照氏的列祖列宗么!”照宴龛是个顶要面子的人,怒到了极点,仍控制住了自己的一言一行。
他知道桓秋宁是皇上的人,他就是愤怒之至,也不能把气撒在桓秋宁身上,不然传到稷安帝的耳朵里,他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照宴龛能训斥的只有照山白,他不论前因后果,也不论是非真相,举着戒尺要就地惩戒照山白。
落下的戒尺将要落在照山白的胳膊上时,被人挡了下来,这一击的力道很大,桓秋宁的小臂上落了一道很深的红印子。
“疼啊。照老爷好力气,不做个武将当了个文官,可真是屈才了!”桓秋宁疼得眉间紧皱,仍是笑着脸迎人,他揽了揽身上凌乱的衣服,等照山白清醒过来。
这药劲儿可真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那几位老不死的东西给他下的安眠药呢。
照山白像一只睡眼惺忪的小羊羔,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眼前是火冒三丈的照宴龛。
他几乎是从床上直接掉了下去,跪在地上,膝盖摔得一块青一块紫,低着头不敢开口。
第二道戒尺凶狠地落在了他的背上,打的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
照宴龛发指眦裂,怒喝道:“照丞,滚去祠堂,跪到你悔改为止!”
桓秋宁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照宴龛强憋着一口气,没对他动手,气得出与君阁的时候狠狠地咳了两声。
照山白赤足走在雪地里,他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敢想。
“丞公子。”桓秋宁从地上捡了件照山白的外衣裹在身上,他靠在门边笑着冲照山白摆摆手道:“咱们来日方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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