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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山白穿了一件蓝白色的锦袍,胸前、袖口、衣摆上皆绣着素白色的竹纹,相当雅致。他单手撑在桌案上,若有所思地转着手中的酒杯,魂不守舍,仿佛只有人坐在这,心早已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陶思逢轻轻扣扣桌子,轻声笑道:“照大人,酒凉了。”
“抱歉。”照山白回过神,放下酒杯,“今日心情不佳,无心饮酒,若是两位大人觉得山白在此有些不合时宜,山白便先告辞了。”
陶思逢替照山白倒了酒,倒了个满杯,劝道:“别啊,丞兄,你已经有些年没喝酒了罢,当真不馋这口?心情不佳,才更要吃酒啊,有句老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嘛。”
“饮酒容易误事,山白有公务在身,就不贪杯了。”照山白没什么兴致,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况且,知心之人不在身边,与旁人同饮,终究不是那般滋味。”
陶思逢听出了照山白的话中之意,托着腮,佯装惆怅道:“是了。这些年,我有意与丞兄交好,可丞兄始终容不下我。哎。恨也,憾也。若是早些与丞兄相识便好了。”
这话听着教人不觉得遗憾,得到觉得陶思逢是在阴阳怪气。
照山白则直言道:“知心与否,不在于相识的早晚,而是在于是否能走进彼此的心里。将心比心,方能如此。陶大人是个有心之人,想必,应该能明白山白的意思。”
“明白,明白。”陶思逢眯眼一笑。他笑起来总是这般皮笑肉不笑,让人瞧不见他的内里,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欣喜,还是在讽刺。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酒楼中的炭火烧得正旺,可照山白依旧觉得冷。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冲柳夜明和陶思逢颔首示礼后,转身意欲离开。
陶思逢吃了几杯酒,有些上头。他叫住了照山白,那张七窍玲珑的皮没有露出任何表情,颇为坦诚道:“丞兄啊,我一直很想跟你成为朋友。对,我确实是个表里不一,见风使舵的小人,但是从那夜,从城北的那间陋室走出来之后,我就再未对你说过一句谎话。你当真,连一丁点的信任都不肯施舍给我吗?你放不下、忘不掉那个人,所以恨我?”
照山白驻足,没有犹豫,道:“忘不掉。”
陶思逢走到他身后,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恨我?”
照山白没有回答。
陶思逢低头轻笑,无奈地摇头,叹气道:“没想到,你照山白还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走到照山白身边,转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当年上京城中有多少人想让他死么?你知道朝廷中有多少人是踩着他的骨头爬上去的么?这么多人,你很得过来吗?”
“恨不过来。”照山白蔑视地赏了陶思逢一眼,有些嫌弃地弹了弹衣袖上的灰,漫不经心道:“不过,恨你,绰绰有余。”
听到这句话,陶思逢竟然笑了。他笑道:“照山白,你真的变了。”
照山白拿起油纸伞,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陶思逢大笑两声,冲照山白的背影挥挥手,喊道:“丞兄,慢走啊。下次,再来广和楼喝酒呗!我等你呀!”
柳夜明看完戏,自顾自地喝完了半壶酒。他的酒量很好,三壶不倒,可这广和楼里的酒实在是烈,他才喝了半壶,就已经上了头,老脸通红。
他指着陶思逢的背影,笑道:“陶大人啊,人已经走了,你还在那喊什么呢,过来吃酒罢。”
照山白走后,陶思逢变了个人似的,连装都不愿意装了。他端着酒杯,竟然也没有吃酒的欲望了,就干看着,对柳夜明道:“柳大人,您也真是雅兴啊,朔兰将军在外带兵打仗,不回京,您的本事可真是在这酒楼里‘显山露水’了。”
“我算什么啊。”柳夜明也不让着他,讽刺道:“朝中的大官小官都说陶大人的行事作风像我,可不是吗,时间久了,我差点忘了,陶大人也是我带出来的,你说话做事,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啊。这做人哪,要懂得知恩图报,大恩报不了,小恩也不能忘了。今儿我再教你一句,通俗点说,叫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食,没那个本事,就别管那么宽。”
陶思逢的眼睛是冷的,可嘴角确实笑着的,“是了。柳大人教训的是,思逢受教了。”
“能明白就好啊,就怕你明白了,装不明白。”柳夜明捻须,打量着陶思逢,“你进了御史台,哦不对,是黄金台、青云台,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置,你巴结照山白确实没错,可你得看清楚了,他照山白在御史台已经坐到顶了,陛下不提拔他,他就得跟郑坚一样,在那耗一辈子了。而你,想要再往上爬,就只能取而代之。我看啊,你巴结照山白,跟他站一边,不如跟他撕破脸皮,这样朝中看不惯照山白的人就会过来巴结你,等你站的够稳了,就能爬上照山白的位置,成为御史台的‘天’。到时候,不用你求他跟你结交,他自己就会乖乖地过来找你,不是么?”
陶思逢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柳夜明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但是,柳夜明不懂照山白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陶思逢也不懂。
只是,陶思逢知道,照山白与旁人不同。
在朝为官表面上受人尊敬,光鲜靓丽,实则过的并没有比刀尖舔血的人舒服多少。离那座龙椅越近,命就越薄。
其实,陶思逢看得很清楚,朝中之人,大多两面三刀,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另一套,狠起来连自己的人都算计进去。但是照山白不一样,他永远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将旁人置于死地。
他善良也心软,却总能找到一条明哲保身的路,不害别人,也不让自己置于险地。
陶思逢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照山白,有时候,甚至想毁了他。可每次,他都无从下手。
“罢了,做不了朋友也好,至少,他还在恨我。”陶思逢摸了摸酒杯,“酒凉了,我也该走了。柳大人,您慢慢喝,思逢就不奉陪了。”
陶思逢离开广和楼的时候,在门外见到了一把油纸伞,正是他与照山白一同前来的时候撑的那一把。
来的时候,他没带伞,照山白替他多拿了一把。
走的时候,照山白依旧把这把伞留给了他。
陶思逢捡起油纸伞,拂去伞上的落雪,心道:“照山白,我也很想恨你。可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恨不起来。我果然是个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天赋的人。”
他抬起头,无奈地望了望天。
雪越下越大,长安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街道中人影稀疏,照山白撑伞走在路上,心中有万种愁绪。
他自幼体寒,每每到了冬日,容易感染风寒,所以不喜欢冬天,也不喜欢雪。可是现在,他却总是盼着下雪。
因为到了下雪的时候,他独自一人走在雪地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人。
“阿珩,又一年要过去了,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照山白偏伞遮住脸,躲在伞下偷偷地难过。
他伸手去抓雪,看雪花在掌心慢慢融化,在心里抱怨那个说要和他一起赏雪的人,说话不算话,总是让他一个人等。
一旁跟随的侍从走上前,关心道:“公子,风太大了,您穿上狐氅罢。”
照山白揉了揉眼睛,涩声道:“荆广,你穿罢,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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