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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睡之间,我听见一段噪音传来,身后的人起身下床,我琢磨着应该是西蒙的电话响便没有多再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良久后我往身侧一揽却扑了个空,睡眼惺忪一看,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阳台上立了个孤独而高大的人影。
我犹豫片刻还是掀被下床,拿过西蒙搭着的外套向阳台走去。
他帮了我,我也想帮他。
此时正是黎明,屋外伸手不见五指。西蒙穿着单薄的衣服,指尖捏着一支烟,沉默的伫立着。
;虽然有些心疼我的脸,但为了保命,我必须这样做。
如果议会认为我还活着,那一定已经将我的面部信息录入了监控系统,但普遍的监控器只有识别皮层生物组织的功能,所以我只用毁掉我的脸,就能躲过监控系统。
左脸被烧毁,右脸被划伤,左肩的蝴蝶兰也看不清了,若不看基因的确不易认出我就是蓝林。
“还没结束!”我制止了西蒙收拾东西的动作,颤抖的伸出双手,“把老茧割了。”
指纹改不了,但老茧可以割掉。这双手上老茧的分布,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长年拿枪和操作高破甲的。
“你……”西蒙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刻他的眼中已经是困惑和犹豫,若是换了别人应该会有一丝心疼。
西蒙重新给刀消毒,非常快速的将我双手的老茧割掉。
双手和疼痛和脸上比起来不值一提,脸上的疼痛和心里的愤恨比起来不值一提。
容貌,是我为了复仇放弃的第一样东西。
“睡觉吧,这里很安全。”西蒙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又去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智能管家自动拉上了窗帘,加热被子,就差人躺上去睡了。
我待被子暖和了便爬上床躺下,西蒙的衣服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随便一动肩膀便会露出来,实在是冷。
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半个脑袋。西蒙坐到床边轻柔的替我掖了掖被角,摸摸我的额头道:“要是还觉得冷我就去把温度再调高一点。”
“不用了,这样刚合适。”
身后一阵窸窣,西蒙隔着被子躺到了我身后,便再没了动静。
房间里光线很暗,气氛也很宁静,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我很累可就是睡不着。
我知道身后的西蒙也没有睡。是呀,就算脸毁了,背影不也挺像的吗?他大概又在看“薛靖”了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唤我。
我下意识懒懒的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西蒙叫的是薛靖。
西蒙向我凑了凑,一手搭在我的腰间,声音低沉又伤感:“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心里百感交集,又一次对西蒙产生了怜悯,他明明知道薛靖很可能已经死了,可他始终护着心中那点微弱的火光,小心翼翼的思念着他的爱人。
我敬佩他对薛靖的感情,但也鄙夷他的卑微。
但我还是不想戳破他,毕竟他帮了我。
“我不就在这吗?”我握住他的手,语气温软柔情,“我才离开一会你就想我了?”
身后西蒙的身体僵了僵,随后越发的贴近我。
“想啊……我太想你了。”西蒙轻轻的在我后颈落下一吻,与我十指相握,“阿靖,以后别离开我这么久了。”
“好,不离开了,天天和你在一起。”
“等放年假了,我们去奥厄齐度假吧,”西蒙贴着我的后背,语调极尽温柔,“我这次能申请到半个月的年假,我们在和平地区好好的玩,我们去海边游泳,去吃特色的美食,我们要牵着手在路边散步,我给你买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想好了。”
明明是在说美好的“未来”,可西蒙却越说越悲伤。
“好,都听你的。”
“阿靖……阿靖……”
西蒙一声接一声的唤着,似黑暗中的人摸寻光明。
他似将三年来一千多个夜晚的爱意和孤冷都倾注在这一声声呼唤中。西蒙不似杜鹃啼血那般悲壮,他的悲痛和他的爱意一样,细水流长。而他的爱人也许正在和他一样被思念折磨,也许早已成为一堆白骨。
思念是一种可怕的虫兽,它生于无形,并且无法根除。它会躲藏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带,毫不留情的啃食着你的意志。
我不敢回应他,即使我在假装薛靖也不敢回应西蒙凄凉的呼唤。
我困意上来,便不想再说,也没听到之后西蒙可有再说其他的。
酣睡之间,我听见一段噪音传来,身后的人起身下床,我琢磨着应该是西蒙的电话响便没有多再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良久后我往身侧一揽却扑了个空,睡眼惺忪一看,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阳台上立了个孤独而高大的人影。
我犹豫片刻还是掀被下床,拿过西蒙搭着的外套向阳台走去。
他帮了我,我也想帮他。
此时正是黎明,屋外伸手不见五指。西蒙穿着单薄的衣服,指尖捏着一支烟,沉默的伫立着。
;虽然有些心疼我的脸,但为了保命,我必须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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