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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睨听完后表示有些惋惜。
“我来教。”姜薇沉默半晌,忽然道。
“你来教?”孟清睨的话语间似有反问之意。
“是,我来教,如果他不能调岗,那我希望也不要埋没他的天赋,我不会再随意教其他人卡牌技巧,但温壹,是我看好的,也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干预。”
姜薇说,她的语气笃定,带着不容反驳之意。
“可以,只要他不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我们不干预。”
孟清睨下了定论。
“谢谢。”姜薇点点头,准备走出房间。
“宋西洲,明早七点起床并到此打卡,迟到一次罚五个工分。”
孟清睨冷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这大概才是她最想强调的地方。
姜薇关门的动作明显抖了一抖。
一级戒备指令下达后,温壹已经连续有好几天没有正式出过工了,他原本的岗位是机电工程技术员,被姜薇认成下矿是因为那天某些机器出了问题有点漏油,加上为了省电机房光线很暗,他一脚踩滑啃了嘴机油。
现在为了避免引起外界注意,大部分机器都停止了运转,食物饮水虽然缩减了三分之一,但他们因为不出工了消耗也没有之前大。
温壹这几日的活动就是去看眼停工的机器有没有故障,然后回到宿舍里做宋西洲给他留的作业。
自从宋西洲宣布不再教授战斗卡牌并退款后,房间里清静了很多。
战斗卡牌本身因为要背牌和众多枯燥无味的基础训练特性,许多人也就是一时兴起,毕竟基地里没什么娱乐。
经历基地专属的分化测试筛查后也明白自己没什么天赋,便也从此作鸟兽散了。
回归净土的同时他很为宋西洲高兴,要知道,监控室保安这种轻松活儿是多少幸存者梦寐以求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每次回来头发都像被炸过似的,一副刚跟人干完架的样子。
可能是战地保安吧,温壹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忧,虽然他不明白宋西洲这种小身板是怎么被分到这个岗位的。
那天宋西洲看了他在墙面上写的组合,不置一词,只道“好兄弟,以后听哥的,哥罩着你。”
温壹觉得怪怪的,他们男生平时互相之间其实不会这么说话,宋西洲总感觉很刻意,格外像是中二病晚期患者。
但对方居然会战斗卡牌还颇为耐心地教他相关技巧,这让温壹钦佩之余颇为感动。
“嘿,兄弟,我回来了!”
帘外传来宋西洲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做作。
思衬半晌,温壹终于委婉开口“你可以叫我小温,大家这么熟了,不用兄弟来兄弟去的。”
“好的兄弟。”顶着鸡窝头的姜薇往床上一躺,心里咒骂辛北檬出手没轻没重,半娱乐局打得像是要跟她一决雌雄,末了还恼羞成怒要对她物理攻击,明天定要让他知道这座山是谁当家作主。
山大王姜薇转头“作业做完了没有?”
“哦哦。”温壹连忙交作业。
但姜薇却有些心不在焉,她这几日在思考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隐匿牌阵的确将基地从帝都的视线中暂时抹去了,但后面怎么办,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
如果按最初的猜测,赢下一场战斗牌局或是场外对决就能复苏一张卡牌,按目前的进度,她手中这副序列牌几乎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她太清楚帝都的真正实力了,用诅咒牌阵仅仅是因为不够确定在试水罢了,如果他们想的话,整座山都能给翻过来找。
眼下基地的红色戒备虽然还未解除,但跟她从前的日子相比甚至有温水煮青蛙之嫌了。
之前跟辛北檬的牌局是平局,没有任何卡牌苏醒的迹象,那么也就意味着不死不休,必须有一方死去才作数,她可以降维打击,但这跟刻意杀人没什么区别。
姜薇很迷茫,因为烦躁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得像蛆。
宋西洲看了他的作业就一副如躺针毡,如芒在背的模样,温壹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副序列牌是她的秘密,姜薇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她一骨碌爬起来,对温壹严肃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买几个橘子。”
这种破梗她张口就来,留下温壹妄加猜测“橘子”又是什么新型术语。
覆满蛛网的杂物堆旁,燃着半截蜡烛,是她用工分换的。
基地封闭了,那座她无意间发现的瞭望台也上不去了,而这里是最新的秘密领地。
一个废旧的军火库,许多早已锈蚀的枪支和空弹壳散落在附近,姜薇虔诚地跪坐中央,脚边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牌阵。
印有沉知意和虞蘅半身像的卡牌被放在其中,鉴于他俩平日不是很爱理她,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老是对着这两张牌自言自语导致扰民,沉知意偶尔会出来提醒她该睡了,别逼逼叨了没人听,姜薇吸着鼻涕问你不是来了吗?
接下来沉知意就会沉默三秒,紧接着一通输出,毒舌程度让姜薇瞠目结舌,总是半夜才想出反驳方式,但时机已然错过,就此一夜难眠。
无论如何,用牌擦鼻涕这件事,姜薇不悔。
眼下这事很重要,放在很久之前,小队是要点上炸鸡可乐麻辣烫严阵以待的。
妄图通过建牌阵召唤他俩出来纯属痴心妄想,基地分配给她的是最普通的战斗卡牌,这种卡牌建起的召唤阵对于顶尖卡牌的作用可谓微乎其微。
她就是图个类似于炸鸡可乐的仪式感。
但因为她跪在这儿还点着蜡烛,看起来更像上坟,没人理她,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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